第96章 人心之恶（第四更）
弑妻杀子，毒害同乡。
这要多么心狠手辣才能干得出来，亏他还是救死扶伤的大夫，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方如今的心也受到极大地震撼。
为了名利，竟然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
在这个人身上，他看到了人心之恶。
这些事令人细思极恐，把人性赤裸裸的恶撕裂展示出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个人可以狠心到什么程度。
人性里隐藏的罪恶，一旦迸发出来，就再也停不下来。
一旦戴上了面具，即使所谓的亲人朋友，只要成为阻挡自己前进的绊脚石，都可以弃之不顾。
汪广汇的手段之残忍，心肠之狠毒，令人瞠目结舌。
就在汪广汇冥思苦想时，方如今抬头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时而又低头看看汪广汇，将联络的暗号又说了一遍，问道：“如果你接到这个电话会有什么反应？”
一个是太阳。
“再好好想想！”方如今依然不肯死心。
“多谢智队长提醒！”方如今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的确是太冒失了，还好汪广汇并不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方如今现在就想一枪毙了汪广汇这个混蛋，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亭山？”
杀人这种大案都交待了，汪广汇性命难保，难道还藏着掖着？
而汪广汇看向老婆时神情复杂。
只有江德贵这样的生意人走南闯北，才有可能结识到一些江湖上的人物。
这是智惠东头一次亲眼见到方如今办案，心中也是暗自佩服。
这些年他睡不踏实，连酒也戒了，就是怕喝多了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吐露真相。
方如今忍不住提醒：“汪广汇，闫建波知道你家的电话吗？”
这个年轻人的头脑清楚、思维敏捷、处事稳重，倒像是一个办案的老手，这样的人以后在站里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心中更是有了与方如今攀交一番的想法。
当然了，这种方式也不能做到在第一时间就能立即联系上闫建波，但比普通的联络方式的确是及时快捷了不少。
“那条山涧就在亭山！”
那是一种灵魂被罪恶的反噬！
“汪广汇，知道你老婆孩子这件事的还有谁？”方如今问，他猜测一定是闫建波利用这件事来要挟汪广汇。
“刑讯室……你……你们是警察？”汪广汇的头脑清楚，很快觉察出了什么，狐疑地看着方如今。
作为经常给人看病抓药的大夫，他的社交接触面很广，既有一般的市井百姓，也不乏一些政府官员和军官，也曾经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特殊部门，权力大得惊人。
“快说！”
一个是人心。
直到现在才靶向提问，方如今并没有觉得太晚。
智惠东也笑了笑，随即正色道：“不过，方老弟，我听说你刚才是第一个冲上去制服汪广汇的，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少做，太危险了。”
两人随口聊着，单独审讯汪广汇的时候智惠东为了避嫌，留在他的家人身边，但后来也大致了解到了案情。
这样一来，汪广汇就会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去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傅祖保佑。
夜深人静，路上空荡荡的，汽车开得飞快，两道雪亮的车灯将前方的黑暗冲破。
“哦，他是我的病人，倒是来我这里看过几次病，这个年轻人倒是对中医很有兴趣，也有一些底子，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络了。这件事，我们店里的伙计都知道！”汪广汇小心地回答道。
汪广汇点点头：“有时候他会打电话预约看病时间。”
方如今眸子骤然一亮：“也就是说如果真是接到这样的电话，你会去云水寺？”
“我始终不敢想象我的妻儿被冤死时的万般凄苦，这件事简直成了我的梦魇，那日从山里回来，我就去了云水寺烧香拜佛，祈求得到她们母子三人的原谅！”
心机真是够深的，果然是被崛部隆一推崇备至的特工！
可是，闫建波这个家伙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先暴露的是他自己，由他这条线索倒查，这些原本十分隐秘的联络方式一一浮出水面。
汪广汇痛苦道：“这种事怎么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些年，我做梦都不敢睡实，就怕说梦话。说实话，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方如今面容严肃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作闫建波的人？”
闫建波将自己隐藏地极好，但却对崛部隆一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连崛部隆一秘密培育的间谍种子都一清二楚，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此案关系重大，虽然初步判断汪广汇没有被闫建波策反，但也是牵涉其中。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是为了调查别的案子。
闫建波正是利用汪广汇做贼心虚的心理，刻意制造冤魂索命的效果。
从崛部隆一的口供中，他便知道这个日本间谍确实工于心计。
这样的人一枪毙了确实是便宜他了。
“方老弟出手着实不凡，这么快就把案子弄清楚了。”
方如今心里泛起一阵冷笑，这个家伙肯定是把他们当成了来为江德贵报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