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抿紧了唇,滑落在地。
“我不会死。”她脸色明艳动人,若是唇角的血迹揩去,便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只是有些累……”大小姐握着聆月的手,轻轻说道:“第五层会有比她厉害的人,你要撑一柱香的时间。救兵会来的,你等我一刻。不可动用术法,这里有比你更强大的术者,万不得已,不可引起他的注目。”
大小姐说完后,合眼沉睡。她的呼吸也因此而愈加薄弱,只需掩上她的口鼻,她便永远醒不过来了。
聆月见身后的追兵,抱起她急忙下了第五层地宫。
一刻钟,亦不过人间燃放的烟花,但在此刻却是那般漫长。
果如大小姐所料,第五层地宫的对手,远比覃风要厉害。
“你是阴阳家的人。”猴红的长发包裹在素白色的斗篷里。这人生了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犹如沙漠里的一片草原,清新自然。
“你们的家主曾与我平起平坐,说起来你该敬重我一分。”拉姆笑眯眯的看着聆月怀里的大小姐,伸出纤长的指甲抚着胸口的金花。
“她已经昏厥过去,带着这样一个满身血债的人会拖累了你,不如交给我罢。”拉姆好意道。
“我已非阴阳家的人,你不必与我客套。我们并无交情。”聆月神色淡淡,对着拉姆做出了起手式。她待人清疏,身边少有知己好友,与她交心之人寥寥无几。她从未为谁起刀兵,大小姐是她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呵呵……”覃风正赶上这幕生死不离的好戏,冷笑连连。
追兵已到。聆月看着第五层里拦道的异域女子,秋水般的眸忽现阴沉的杀气。
碧澄的茶水再也保持不了平静。
“既然他如实招供了,那便押送刑部,等待处决。”
“是。”
“还有他可招认了铸剑师失踪之事。”
“此事他并未招认。”
“那便不是他做的了。左右都是死刑犯,他何必再隐瞒这条罪名。”
“那此事要再详查下去了。”
“去查金钱帮。”
宁温舒给了属下任务后,一脸惬意的对着静默未语的淳于澈说道:“王爷,林家堡的凶案总算水落石出,陛下的使命本官完成了三分之一。这凶手是本官的手下亲自审问才老实招供,期间并未见王爷插手,那么这份功劳,本官便不承让了。”
淳于澈看了看他,不计较小人得志的御史大人。
“还有两件事。办完了它们,本官便可上京赴命。”宁温舒欣然说道。
“这劫镖一案,本官已有了目标,只要王爷配合一些,便可结案了。”
淳于澈放下了茶杯,听着宁温舒字里行间的暗示,他如何也强装不了淡然。
“你想让本王如何配合你?”
“王爷想通了么?还是那妖女这几日没给你灌迷魂汤,你终于清醒,知道该如何做了。”
“此案不劳宁御史了,本王自会查清。”
淳于澈给予了承诺,令宁大人喜闻乐见。
“请问你是京城里来的那个王爷么?”淳于澈出了衙门,在湖岸边遇到了一个信使。
“给你信的人是哪家的小姐?”淳于澈看着信纸上娟秀的小字,料想是出自闺门女子之手。
“是个老嬷嬷给我的。”
淳于澈颦眉,在湖边踱了几步,立马去往了扬州箫家。
箫家的后院跳入了两个人。
“诶呦!我死了。拉我一把啊。”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从高墙上坠落下地,跌了个半死。
“辣块妈妈,你也太不够情义了。老子陪你找恩公,一点好处都不给我。”小龙擦着鼻血,坐地调息,调完了后开始骂骂咧咧。
啪!重物袭来,他的脑袋肿起了个包。
“你太残忍了。”
“闭嘴。”小青把刀鞘收回了。
两日前淳于澈离开了湖州,小青不知其踪,后来慧觉提到了金钱帮帮主。她想来这些日子恩公与那个女帮主关系非同一般,便去了金钱帮找人。
找不见大小姐,便把她身边那只小忠犬抓了过来。
小龙在调戏不成反被揍的悲剧中,举起了白旗,说要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带小青找老大。
他们很快找到了进入地宫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