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令人担忧,但有那个人在,想必会化险为夷。”淳于澈想到青海的征西大军,这里还不知道乌海战败的消息,是以此刻的他对青海之战还很看好。
“从孝烈侯的讨伐方略上看,此战胜算很大,部署布兵不可谓不高明。他……有过人的战略才华。”淳于澈一开始便对那个霞姿月韵的军师有极高的评价。
“你还真欣赏你那个情敌……”这人傻得让和尚想拍他一板砖。
“我们还说眼下的事。”淳于澈拉着和尚的脖子上的佛珠把他往墙角里掖着,避开外面路过的僧人。
“听说吐蕃前段日子在入侵西域,同时他们又配合苍琊刺杀皇帝,引发三方战争。吐蕃这次不再暗渡陈仓,而是与七玄正面交战,以他们之前的手段可见其城府深沉,这暗地里的心思着实耐人寻味。又或许还有一个更大的局,吐蕃也不过是他人的局中的一颗棋子。”
“你能不能把话说得直白点?说一句藏一句,姑弄玄虚。”慧觉听得不知所云,被这些阴谋诡计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和尚,并非是我卖弄,而是世事如棋,人在局中,为世所惑。”淳于澈的凤目清澈雪亮,就像一面明镜。即便比慧觉看得清时局,可他仍旧谦逊谨慎。
“聪明人往往喜欢做暗事,我们所看到的表象参与了众多人的心思,是以纵横交错,复杂难辨,想要分得清楚,只能看天道。曾经我也曾想搅入局中,可每每想要动手,又会因身边的人事而改变计划,于是一直原地踏步。”
“经历种种,我顿觉过去的轨迹既已过眼便任其自然,如新旧制度的更迭。我不在意过去与现在,而未来还是得顺着世道人心的走向,自然变化的规则为好。”
慧觉嘴巴一扁,噗了声,泄气道:
“你的意思就是顺其自然,不去计较过去。我也嫌这些阴谋诡计麻烦,懒得去想。反正有句老话:天道好循环,什么人种下什么因必然要承受什么业。好了,我们就干眼看着天道来惩罚这些阴谋者。”
淳于澈仿佛没听出和尚的气急败坏,顺话道:“总有云淡天清的那日。”
“那你说说,咱们现在要干嘛?随其自然,我们佛家讲因果是为了让人认命,少烦恼,得到解脱。你也讲究这个……你还真合适做出家人……”慧觉气得蹲在了地上。
“找到初心,做自己想做的事,要做对的事。”
半响后,慧觉挺着胸口的两个包子,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他捏着兰花指在胸口一抚,做着女儿家娇柔的姿态。
“很好。”淳于澈拍拍慧觉的肩膀,将手里的蝴蝶钗插在他的假发上。
“好看?”慧觉眉心的朱砂痣一跳一跳。
“有所牺牲,才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消息。”
“这就是你认为对的事?”慧觉抹着嘴角,已经干呕了数十次。
“其实你是女孩,会很漂亮。”淳于澈比划着镜子里的那双眉眼。慧觉年轻时也是俊俏潇洒的风流少年,如今虽不如从前水灵,但有股成熟的魅力。
“如果她真的是男人,我不是会吃亏。”慧觉抱紧手臂,想到要去勾引男人,浑身发毛。
“我想她会喜欢女人。”
“要真是女人呢?”
“你也会吃亏。”淳于澈想到知乎客栈时大小姐与苍琊师徒二人调戏暹罗女商人反被囚禁,事后大小姐告诉他那个暹罗女商人是个玩弄女人的女色魔。如果索菲娅当真是暹罗女商人也不会放过慧觉,若是男人……也不会放过。
“好恶心……”慧觉终于抱着痰盂吐了。
“或许会是姐妹也说不准。”淳于澈若有所思,看了眼生无可恋的和尚,安慰道:“还是有一丝希望的。”要是索菲娅是暹罗女商人的姐姐或者妹妹,又不好女风,和尚可以逃过一劫。
“可我是个男人啊……她发现我身份,我还不是要……”慧觉痛苦的捂着眼睛。
“只是试探。”有必要这般纠结?
“道友,你唆使和尚去卖春,实在是罪过。阿弥陀佛。”镜子里的俊俏少女做出虔诚的模样。
“放心,贫道会候在外头,静待事态发展,必不会让道友有失身之危。”
慧觉为此心有埋怨,最后提了个解气的要求,道友无奈答应。
“好!你现在背我去青楼。”
一支三尺来长的箭,犹如宝剑出鞘,华丽无匹,划过十万大军的眼前。
树敦城楼上的将军松开手,那支来势汹汹的乘龙箭落在了她的脚畔。
“将军!”见到有人偷袭主将,一旁的副将焦急的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