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么?”她看了眼慧觉,手指拂在了门框上,随后脸色淡漠。她已知这里已无娉婷与红阁主,可她们的气息仍旧在附近。阴阳家的追踪术可以依凭人的体味可在方圆三十里之内追踪到目标人物。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有人受伤,有人在鸡汤里下毒,几个女人也搞那么多麻烦。”慧觉焦急之下,说话也不委婉,尤其对聆月,他根本懒得给好脸色。
“慧觉,与你无关。”聆月神色淡淡,眼里并无惊慌与迷茫。
“你好像知道。”慧觉看她对自己的态度与从前不大一样,暗怪着。
“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聆月觉得与这个和尚也没什么好迷茫的,尤其是越是接近他越无感,反而不如以前雾里看花的懵懂好奇了。
“和尚,姑娘家的屋子怎好不请自如?”庭院里来了个俊逸儒雅的公子。
“道友,你倒是来得及时。”慧觉脸色一臭走出了屋子,怨念道:“道友你不告而别,让贫僧牵挂。”随后又推了对方一把往厨房里赶:“快炒两个小菜,煮锅玉米面,赔个不是。”
淳于澈被他带进了厨房。
“你跟主人打过招呼了么?”不打招呼就骚扰人家的厨房,也和尚忒不地道。
“你来的时候,已经相互照过面了。”慧觉洗着几根萝卜,放在砧板上拿着刀比划了下丢给了淳于澈,随后蹲在灶台后头加柴火。
“屋里有几人?”淳于澈卷着袖子,往外面的屋子看了看。
“一个是你那个丢了一年的小丫头,一个就是那个女人。”慧觉抽着风箱,把火生旺了。
“她还没回来……”淳于澈想起娉婷那抹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的弱柳身子,心不在焉的切着萝卜。
“她厉害得紧,你担心个什么。你该担心我,差些被那碗毒鸡汤折腾死。”慧觉未遇见过娉婷,以为淳于澈关心的是大小姐。他又替道友担忧了,于是说了自己的苦难望得道友关怀,哪知道友追问起了那碗鸡汤,把慧觉丢在了房间去查线索,真真气煞了和尚。
“重色轻友……”就凭和尚三脚猫的厨艺,不把厨房给烧了那简直是个神话。
等和尚扑完了灶台上的火,横眉怒眼跑去指责道友。
“贫僧差些杀生了……”差点把自己熏死了。
淳于澈正在聆月房里与床上的皎月说话,由于和尚的插入,她们各自沉默。
“贫僧,方才……略失了手……”慧觉见外人在,卖了道友个面子,又端出宝相庄严的模样。
“太危险了。”淳于澈看着皎月,微微叹息,仿佛在替和尚担忧。
和尚心花怒放,急忙道:“所幸灶王爷庇佑,厨房有惊无险。”
淳于澈瞧着他,凤目里划过一丝无奈,又叹息道:“别再冒险,这不是你可以做的,以后还是由我来。”
慧觉快绷不住脸了。想到日日都能吃上出自道友之手的佳肴,心里百花齐放。自从在扬州与道友分离后,差不多半年食不知味了。
“王爷,我如今跟从了小姐。小姐她……对我很好,很器重我,我不会让她失望。皎月出生江湖,自是知道江湖人的规矩,也知道如何在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江湖里存活。请王爷让我好好陪伴着小姐。”
皎月攥着拳头放在被子上。由于失血过多因而脸色苍白。她的话不似平日里的活泼明朗,可无力的语气里带着坚定的果敢。
慧觉看这丫头对大小姐如此死心塌地,感慨了声,心里又为道友不值:又给那可耻的女人挖了墙角。
淳于澈就沉默的走了。慧觉以为他舍不得皎月,毕竟是自己拉扯打的孩子,于是宽慰道:“这丫头还没养过孩子,等她带了孩子就知父母恩了。别灰心丧气,再等些年,她懂事了,就会来孝敬你了。”
淳于澈眨了眨眼,觉得与和尚在鸡同鸭讲,却不纠正他,还顺着他话说道:“我倒是等着她回头。”
“放心,会有那么一日的。”和尚想起古灵精怪的覃风小丫头,心里也有抹忧愁,希望他也有那么一日。
舍身崖上的晨曦清丽脱俗,带着诗情画意。幽兰花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来到青霄灵境,已有些心神不宁。脚下的悠悠白云在晨曦下倒映出了如霞似锦的影子。
看崖上一个坪石上长着杜鹃花,想到杜鹃花的花语,娉婷失神了。
“你是怎地上来的?山路陡峭,遍处是断壁叠石,一路上来可见到深沟上的白骨?当真想寻死?”大小姐走上了狭窄的山道。这是舍身崖的咽喉地带,狭陡嶙峋,她自是可以上来,因为比这更险峻的地方她也上去过。
“你……你跟踪我……”娉婷惊愕的看着她。大小姐不是说腻了么?怎么还想再来戏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