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玛阿木却依旧坚持:“我的阿姐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她是神山里的圣女。”
淳于澈微微一笑,不去反驳他。
此刻想起白日里的所遇所闻,淳于澈先是欢喜后来又忧虑了。
他对沙玛丽要同曾抚慰司之子成婚并不看好。如果不是在一处水泽旁遇见了一对恋人,听到曾家少爷与苏云的名字,他也不会因沙玛丽的婚事而去夜探曾府。
曾少爷不是个忠诚的情人,他背叛了苏云。淳于澈很不欣赏这种虚情假意,朝三暮四的男人。他本想去揭穿他的真面目,唤醒苏云的痴心,想不到张庭春比他先出手不仅劝阻了苏云并给对方出谋划策。
但淳于澈愈加担忧了,张庭春的计策太狭隘偏激,此事里只有一个人罪有应得,不该牵扯另一个无辜者。张庭春却是把苏云带上了偏道。
他要阻止苏云。
“阿木,你姐姐真的喜欢那个曾志远么?”淳于澈夜访沙玛家。
“我阿姐喜欢打鹿一次摔下了山坡被曾家少爷救了起来,自那以后我阿姐就像变了个人,再也不翻山越岭去打猎,而且还会法术,脸也越来越好看,从活泼豪爽的大姑娘变成了一个温文有礼的小姐了。”沙玛阿木说起了沙玛丽与曾志远的恋情。
“一见钟情……”淳于澈发现沙玛丽与曾志远从头到尾只见过一面,这就喜欢上了。
“我们这里的女子多情烂漫,比江南女子要勇敢坚毅,对情郎会甩着马鞭驾马狂追,敢爱敢恨,一见钟情也不是少见的事。”
“阿木,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姐姐,我不想冒昧的参与你姐姐的感情,不过我不想隐瞒我所知道的事。”
淳于澈还是把实情告诉了阿木。听了负心汉的故事,阿木为姐姐而愤慨道:“卑鄙无耻的混蛋小子,玩弄了婢女还敢勾引我阿姐!我要与他决斗!”
阿木才十五岁,可是发怒起来比壮汉还要凶悍,像只狼崽子。
淳于澈让他少安毋躁,安抚了后回了阴阳家管辖的村寨。
“药罗葛,这世上有让人说实话的咒术么?”
“你是想女人说实话还是男人?”
“男人。”
药罗葛替他倒了杯酒,笑道:“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口是心非,换作用女人却是最老实的。”她阅历丰富,对付起男人来是得心应手。
“除此以外。”
药罗葛贴近了桌子,丰满的胸脯挤出一道美丽的波浪。她不怀好意的笑道:“还有一点……男人逛花楼的时候脑子是最笨的,他们很愿意女人香软的手伸入他们严实的钱袋里。”她裙底下的脚离开了鞋子伸到了淳于澈的膝盖上缓缓往上爬。
“只有这两种?”淳于澈想要更简便的方法,百无一失。
“想要听实话,就得让人毫无防备之下得到。毒药与咒术都是用来对付对手的,可不温柔,就算是我的摄魂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当真只有这两种。”淳于澈喃喃自语。
“除了禁咒拥有扭转乾坤之利,那些上乘的术法在它面前只能称孙子。不过没有哪个术法者会开启禁咒,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怎么做的。”
淳于澈想着禁咒的危险,药罗葛上次在青州便开启过一个禁咒,他挡了下来,那时候他脑海一片空白浑然不知自己是谁了。
“上次我也是到了生死危难一刻才不顾一切开启了禁咒,因此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药罗葛摇着看对面的男人出神,忽而拉下了脸把腿放回了原处。
她觉得勾引他并无什么快感。
这个男人太过干净反而少了魅惑,她失了那种征服的欲望,兴致索然的离开了淳于澈的房间。
禁咒……巨大的代价……扭转乾坤……
淳于澈想了半响还是摇晃了脑袋,继续想着怎么揭露曾志远的负心薄幸。直接告诉苏云与沙玛丽,她们未必会信他。得有个方法让狐狸露出贪婪的嘴脸。
“小澈,你怎么还不睡?”李思欣从内屋里出来打着哈欠对靠在桌上摸脸的淳于澈好奇,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打算吓对方一跳随后看看他在做什么。
他看了看淳于澈的侧脸正经了几分,又扭头去看对方的正面,这时淳于澈抬头看他,让百岁老人一惊一乍了:“是,是你……”
阴阳家的殿堂里来了个客人。夜神悠悠的长叹道:“你终于来了。”
紫色的斗篷被摘下了,露出一张魅惑的脸,自是大小姐。
“我对阴阳家不存什么耐心,也不会好讲话。”虚缈的时空里她从容的踏步在其中,指尖上划过一片又一片的星云。时光飞逝,不可停留,然爱恨情仇却凝固在那双深沉的眼,执念已成心魔。
“说说你的条件。”她冷冷看着夜神,又加重了一句:“你要量力而行,若是非分要求,便不必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