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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医了本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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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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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笨死算了!”

“我从不相信人,不过我相信没有心的人。”

“滚你娘的!少来给老子煽情!”

两个刺客一个破口大骂一个紧紧纠缠,飓风里她们的声音微乎其微,如尘上的落茵,即便离着她们最近的淳于澈也不知个中缘由。

四个人被卷入风暴中心,哪能还活得了?飓风可以摧枯拉朽,翻天覆地,让沧海瞬变桑田,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明兮呆呆看着龙卷风里那抹破碎的白影,淳于澈把战甲给了她,只穿了常服,一惯的峨冠博带,广袖长袍,风姿贤儒。

“啊!”秦槐愣愕了,目光呆滞了一会儿,无力地要伸手去抓树上明兮,可还是迟了,他的头忽而被巨斧生生劈开,有一首旧谣从脑海里飘了出来,塞上……黄昏……明月……山坡……驼铃……风沙……白色的纱帽……

“不!”他抱头干嚎,先是如孩童撒娇哭闹,后来就成了恶兽的嘶吼。

高手刺客淡漠地睨视着磊落的侠士滚在尘土里痛哭流涕,而后纵身腾空,如鹞子翻身,双手如虎钳狠狠扣住了明兮的脚脖子,随后空出一只手扯住同伴的手臂,他直直挺着胸背,如北山后峰那面笔直陡峭的绝峰,义无反顾地插入尘地。

“我对你推心置腹,视你为知己,一生无怨无悔。”牙帐里,一只手握着金龙酒盏对他推心置腹。

“自你学武之始,我便算到你日后的运势,你一生贵人无数,会青云直上,名扬天下。只是你五蕴炽盛,一辈子逃不脱贪痴嗔三毒。今日我逐你出师门,是因你还不知侠为何物,既然做不了侠士,何必习武?日后反成了祸害,连累苍生。”

皑皑白雪下,他弃剑山门,与师傅诀别。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你若要与我学本事,须得立个誓约,一生无情无爱,不为人世红尘牵绊。”槐树上有只跳跃的红鬼,五指上缠着柔韧的琴弦,对他织出迷幻的丝网。

“我这人从不信命运,家母说我行事极端偏激乖戾难驯,可我不信邪,想方设法想替你逆天改命,哪知会落到如今的下场。怎么就……偏偏撞死在你身上……你是个糊涂鬼,而我是个失心疯,还真是绝配啊!”

“世上男儿薄情寡义,来生我还是不要再喜欢男人了。”

红鬼变成了凡人,醉卧在竹筏上,把一壶杜鹃醉洒入江河,与他恩断义绝。

“你还不知错?孽障!你认为所做之事皆是英勇豪迈、慷慨赴义?你可知是非,辩善恶?你遭人欺却不自知,愚不可及!你已生心魔,命不久矣,好自为之。”

山门前,天梯上,目下无常的道长决然地拂开浮尘,把他驱离。

“你还来作甚?自讨没趣。”

“你算我什么人?我作甚为一个该死之人开禁术?”

他又去见了红鬼,却是物是人非,那人依旧靠在槐树上,却堆着刻薄尖锐的笑容,对他说道:

“你真要救她?想要我救人,把你的命交给我。”

禁术失败,他万念俱灰,想一心求死,而那人却把他丢入了万丈深渊,无奈地告诫道:

“薄情郎,要死也别脏了我的地盘,这辈子别来找我。”

他通过一个隧道,醒来后,断了一肢,并且记忆混乱,他问着救他之人:

“我是谁?”

“你的玉佩有个缺口,不吉祥,不吉祥……你可能叫秦槐吧!这个是叫槐字么?是木还是耳朵阳?”

秦槐……这个名字原来是道听途说的,他与它根本没什么牵系。

高手刺客忽而眨了眨眼睛,瞥着后背的人,缓缓转回目光,随后眉心升出一丝异光。他背后有只大手紧紧揪着,却看是秦槐来助他一臂之力。

从太子到明兮,从折翼刺客到高手刺客,俨然叠成了金字塔,两方人本是生死不休地交战着,然而在天灾里却是不分彼此,一个紧着一个纷纷赴义,可以说在神袛面前苍生混沌,无分善恶,也可以说天下皆苦,何必相煎。

然而饶幸逃过天劫之人,尚在迷糊,于是一意孤行地触怒神祗。

三支冷箭流露着无知的涎笑,张开利牙啃向金字塔顶端的人,欲要毁灭他们,从而翻身爬上巅峰。他们长着昏溃的眼睛,腐朽的鼻子,闭塞的双耳,流脓的肌肤,生疮的口舌,是以恶色恶受恶行恶识恶知,五蕴炽盛,三毒缠身。

但终究有人看不得这些污秽,便于此刻东城楼上掼出一杆长枪,就见它扯开阴风,如火龙窜天,流霞万千,如星云盘聚,照明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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