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钰的脸色也不好看,嘬着牙花子把话挤了出来:“我们都不是物件,彼此之间没有归属权,你别太苛刻。”
大小姐眼里闪着恨意,冷笑着把狠话咬进明钰的唇齿间:“其它人都可以,那个臭流氓比你捷足先登,本小姐也懒得管她,你不行。凌明钰,你就是我的人……”
又提她那些风流往事,很有成就感?
“无理取闹。”明钰云淡风轻地揽上她的腰肢,绷着脸色与之不依不饶地抵死纠缠。
“口是心非……”大小姐眯上了眼,唇角绽着快慰,似在炫耀般盘上了军师的小蛮腰,双手勾搭着他,像遛狗似的将其牵进了马车里。
“那个……姑娘,还要继续跟下去么?”看着不断震动的车帘子,契丹士兵里头的队长走到刚才明钰救起的少女身边,关心道。
“哼!”少女明眸里闪着火光,不理会他,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呸了一声:“不要脸!”
庙子镇圣峪口村,堆放粮食的平台上竖着一块十字架,上面钉着一个小男孩,他垂着脑袋,似乎已经死了。
这本是凄厉的一幕,然而村民们却鼓掌叫好,连男孩的亲人也拿着锅碗瓢盆,嘴里歌颂着,欢欣鼓舞。
画面诡异里透着无限酸楚,令外地人看得义愤填膺,便有人站了出来,维持公道。然而村民们双眼闪着仇恨的怒火,追着那人亮着锄头耙子,嘴里还哇啦哇啦喊着:“除邪灵!”
村口停着一队士兵,看着村里混乱场面,都带着困惑与心惊。这时马车里响起了个不耐烦的声音:“歪门邪道!”
另一个声音忧虑道:“你说这些人是中了邪术还是受了药物的控制?”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了个娇俏的女子,她身后的车帘子也掀开了,露出一个美艳绝伦的人,正是大小姐与明钰。
“她怎么在这儿?”大小姐看着受困在人堆里的外地人,眼里带着一丝迟疑,回头看了眼马车后面,然后对身后的明钰危险地笑道:“那个死丫头跟了我们一路,对你甚为殷勤,可知今日早上她对我说了什么话?”
明钰脸色一沉,耐着性子听大小姐继续啰嗦:
“她说本小姐除了嘴上功夫以外,没什么特别之处,配不起你。的确,本小姐武功,头脑,尚差你几分。”大小姐眼里透着阴暗,撩着脑后的法辫,自愧不如地摇头叹息,嘴角却是嚣张地上扬着。
“但术业有专攻,要比啰嗦没人比得上本小姐。如果啰嗦的话可以救人,可以止干戈,那么比之鸿学大儒,文武将相亦不差罢!军师大人问过我信仰是什么?本小姐今日与你打个赌如何?”
大小姐故意提高了声调,把马车后面的人吸引了过来,不怀好意地踱步到明钰身边,伸腿跨在车辕上,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狠狠地咬牙道:“我们就赌信仰的愚昧,人性的虚妄!”
明钰伸手抚上她的后脑勺,绷着脸:“好。”
大小姐握了握他的手,眼里流光溢彩:“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答案。”
“说好了,你输了,就是本小姐的私有物!”
大小姐拍着手,对着盯着自己看的少女略略吐着舌头,得意地翘起了尾巴。
“哼!啰里八嗦!”少女气恼地丢了大小姐一颗枣子,却被对方逃开了,她咬牙把一捧鲜枣都扔了,追了上去,要亲眼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抢她的意中人。
“除邪灵!杀了他们!”村民们把多管闲事的人困在了农田里,全然不见农民的淳朴善良,一个个像背负了国仇家恨一般,恶毒地攻击着同胞。
“他们这是怎么了?比草原上的恶狼还可怕。”少女虽是紧张,但眉目里透着坚韧,大小姐便是讨厌她这个模样,嫌弃地离她远了一些:“告诉你,咱们七玄百姓抓狂起来比恶狼还可怕,与你这些番邦人无法沟通的,你还是回去好好与你们的恶狼一起玩,别来找不自在。”
少女呆了呆,听出了大小姐的言外之意,立马反唇相讥:“你们七玄女子的确与我们塞外人不可沟通,我们胡人女子可学不了你们的下作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