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捂着小腹,最近某个亲戚又来关照她了。明钰看她的小动作,驱马驾到她身边,伸手捞起她,抓到了自己的座骑上,让她侧坐在身前。
“我好冷啊……”大小姐挫着双手,可怜兮兮地瞄着明钰的胸口。
随后一件裘衣兜头罩住了她,这下大小姐暖和了,只是不太开心。
“我们去回纥王庭做什么?”路上大小姐开始了对这次目的的询问。
“回纥国举国上下不足五十万人,契丹则是数百万人。如今契丹王失去了国土,他的二个儿子沦为了人质,你说这时候,他会如何做?”明钰反问。
“如果我是契丹王,就把邻国都策反了,全面围攻七玄,把肥羊瓜分了。”大小姐嚼着红枣,百无聊赖地说道,她只不过想知道她们了这是在做什么,对天下局势没那份心思,懒得操它。
“回纥王优柔寡断,懦弱胆小,贪安好逸,他唯一的优点便是耿直,讲道义,但他是不会为了情义而冒生死之险。你能请动他出兵援助,我很意外。”
明钰低头看着靠在怀里的土拨鼠,走了一路,这只老鼠吃了一路,吃饱了就睡,醒来了便死乞白赖地讨热水喝,舒服得跟个神仙似的。
大小姐没说借兵的过程,也懒得提之后的那档子事。她中人暗算,差些吊死在树上,好不容易等到了救星,结果遭遇了流氓,吃了很大的亏,是说不得的丑事。
“回纥王还不错请我吃香喝辣,还让美貌的小姐姐唱歌跳舞给我助兴,优柔寡断无所谓了,他很大方慷慨,看着没用,胸怀与草原一样广阔,决不会背信弃义。”大小姐比着自己的胸怀,慷慨激扬道。
“你在夸你自己么?”
“哼!”
“物以类聚。”
“你很懂我啊!”
“看不懂你,就是傻子了。”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呀!那么了解我。”语调微微上扬,说话的主人又开始轻飘飘了。
一声马嘶募然响起,那个声音立马变了调,受了惊吓一般,小心翼翼道:“我嘴贱好了吧!我胆小,别吓我了。”
过了会一个声音带着羞恼,反问道:“你把手放哪里了?”
“我胆子小,你别凶我。”孬孬的语气,含着十二万分的委屈。
“你怎么又这样?”语调压抑着怒火。
“这是应激反应啦!本小姐一害怕就会做常人不敢做的事……诶哟!别打我嘛!我有应激反应了……”
“你给我下去!”
“要不我坐你后面吧!最多摸摸马兄的臀。”
“你给我滚下去!”
啪!空气中乍现一道鞭声,马背上有人嗷地一声痛嚎。
回纥王庭今夜觥筹交错,载歌载舞,比往常更热闹了。回纥的国相阴郁着脸色,看着宾客坐席上的一对中原人,对回纥王说道:
“陛下,这二人身无信物,便入王庭拜谒,实属蹊跷。臣还听闻她们劫走了某位贵族的婚队,乔装打扮,从契丹边境进入回纥,行迹恶劣,恐怕有所图谋。请陛下万不可疏忽大意。”
回纥王面露不悦,刚要说话,他身边的皇后踩了他一脚,便冷着脸沉默着。
“这两位曾来过王庭,见过陛下,是陛下在中原的朋友,国相莫要多心。”回纥王后说道。
国相的脸色依旧难看,戒备地看着席上独自饮酒的那个人,眼底闪着阴冷之色。
“陛下,明钰远道而来,打扰了贵国,过意不去,便备了一箱贺礼进献给陛下。”明钰对着回纥王一邀杯,原本喜庆欢乐的王庭忽而带了肃杀。
回纥王看着这个七玄军师,沉默了半响,微笑道:“好,那本王就笑纳了。”
国相这时却要当场察看这箱礼物,回纥王又不满了,觉得臣子这般多疑,对客人很失礼,让他这个王也挂不住面子。
“陛下,不如看看,无碍的。”明钰眼风瞥着国相,端着恭顺的笑容。
国相便走到了大殿中央,让侍从打开了箱子,往里一看,面色立马苍白了。
“陛下,此人心狠手辣,居心不良,竟送来了箱人头!”国相异常惶恐,被两个侍从搀扶着回了座位。
莺歌燕舞的回纥王庭陷入了慌乱,舞姬纷纷退去,乐师也停下了丝弦,回纥王和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明钰戴着羊皮手套的手指点着酒桌,云淡风轻道:“这二十四个人是契丹上将军吐谷浑手下的猛将,原是要率兵攻打回纥,但不巧遇上了我,眼下陛下便少了这个顾虑。”他推了杯盏,起身告辞,离开了筵席。
国相擦着额头的冷汗,再也不敢在回纥王面前指责这个歹毒的七玄军师。
“陛下,他在向我们示威。”回纥王后目光一直在明钰身上巡视,这时对回纥王密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