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丈夫包二奶了?”大小姐对这种事起不了八卦心,实在太普遍了,烂俗狗血又是屡见不鲜,尤其是当下的社会,要说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
“什么是包二奶?”
“朝三暮四呗!包养二奶不就是为了长期得到母乳嘛!还有着独占权。不过有时候二奶不一定得是女人。”人妖也可以。
“他喜新厌旧了,与新欢在一起,我发现了,他就要跳崖,我跑过去对他说会原谅他,不会离开的,他就跳下去了。她们都说是我害死了他,告官把我关了起来,说我出去还是会祸害人,要一辈子锁着我。”
大小姐瞄着身边的女囚,对方颧骨外突,下巴过长,额头宽大,发迹线过高,长得像男人,粗眉毛,金鱼眼,塌鼻子,大嘴外翻,凤姐版五官,丑得不忍直视。
好同情她丈夫,怕不是喜新厌旧,也不是朝三暮四,也许人家是找到了对的人,为了逃避现实,想不开自寻短见了。
“美丽的女人永远体会不了丑陋的女人解开面纱的忧伤,丑陋的女人永远理解不了美丽的女人迟暮之年的凄凉。因此,我们要学会体谅。”
大小姐这句话很扎心,要是普通人早已翻脸了,可女囚犯不怒反喜,看待她的目光流光溢彩,那双死鱼眼一下子光彩夺目。
但无人发现这种美丽,大小姐正想着出狱的法子,咬着指甲盖出神,小小的红唇看起来憨憨的,饱满的腮帮子一动一动,像鸡蛋白滑腻,真想咬她一口。
“欸……你想不想出去?”终于想到一个法子,大小姐拍了一下身边人,那么快就有办法,她果然机灵。
“你想怎么出去?”
大小姐搓着下巴,随后比出一个七,似在算计着什么,眯着眼睛,嘿嘿笑着。
“军师!不好!他们用火攻!”赵庸急匆匆地跑下了城楼,来到城门大街,这里站满了幽州城的百姓,有契丹人也有边关的汉人,已然分不清敌我。在数万百姓面前站着七玄的军师,他依旧如神明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孤傲浩洁,如冰壶秋月,不可亵渎。
“赵庸,把这些百姓带到城楼上,如果契丹军敢搭云梯,就把他们一个一个丢下去。”军师云淡风轻地说道,心平气和地行使生杀予夺之权。
“这……他们是百姓……”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只有禽兽才做得出。
“战场上不能妇人之仁,你不忍心,就要被人杀。自古以来,以俘虏民夫做前锋的例子不胜枚举,前人能做得,我们为何不能做?即便无人敢做,我们便要畏首畏尾么?从此攸关数万将士性命,该狠的时候不能犹豫。你要是怕世人诟病,那就回去。”
军师对左右副将下了口令,把这些百姓赶上了城楼,然后从沉默的赵庸身边走过。
这个军师雷厉风行,当真冷酷无情。
“你把百姓当做挡箭牌,丧尽天良。”七玄主帅在营帐里斥责道,神色不含一丝怒意,只是支颐抵额,目露杀意。
“优柔寡断,岂能成事。这不是讲仁义道德的地方,幽州城外的契丹军足有三十万,绵延数百里,已将出路堵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即便绝顶高手也无法突围。”
“城楼上的炮台都红了,箭矢也快用尽了,储备粮食也耗空,留着这些百姓,我们最多只有半日功夫,下午就要城。再不想法子抵御,当真回天乏术了。”
明钰这两日有了微妙的变化,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冷漠,有时做事一意孤行,不如战场上作战时的深思熟虑,谨慎周到。
他为何会变得如此偏激极端?
主帅眼色阴霾,沉声道,“你说过战争必要师出有名,是为了保家卫国,拯救万民,要行仁义之道。为什么你要违背自己的心意?人心所向才能成大事,你这样做,会让七玄背负不仁的骂名,也让我们血债累累。凌明钰,你究竟在干什么?”
“呯!”她冷冷摔了桌上的纸镇,先是派遣了傻丫头去冒险,这回又要杀俘虏,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军师时而展露柔情,时而残忍无情,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连一向冷面的主帅也无法忍受对方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了。
“你想与我较量了么?”明钰眼风轻瞥,似有若无地看着帐外。
“是!我看着你,很讨厌。”琦云一拳砸在桌子上,跃过书案,抬掌便要去扇他耳刮子。
打醒这个糊涂蛋。
“我没有做错,主帅这般污蔑我也过分了。果然官大半级压死人,你是主帅便可以不遵军纪了么?”明钰冷冷一笑,动手格开了对方的手臂,两人紧紧盯着对方,展开剑拔弩张之势,帐内气氛登时火热了起来,簌簌冒着火星子,在明钰微挑的红唇下,轰然炸开了。
“军……军师与主帅打起来了……”营帐外的守卫神色忐忑不安,看着急剧抖动的营帐还有拳脚相撞的声音,惊慌失措,不知该如果去阻止里面这两位英武非凡的将军。
“嘭!”营帐外头落下一个重物,摔在地上哎哟直叫,守卫见情况又是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抬头,只看到一抹白影急射而去,仿若一道白色的雷电,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