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军师,契丹军已在独鹿山,距我军二里路程,他们约有十万余人,领军主帅是奚族部落首领吐谷浑。”前方斥候快马赶回来禀报敌军的动向。
“他们已经出手了……全军将士听令!敌军以抵独鹿山,火速冲出青石峪。”军师看着青石峪的入口,那儿此刻冒出了青烟,那是军营里传递消息的信号,只有性命攸关之时燃放,求助或示精。只不过今日这个信号,不是求生的信号。
看来布在入口的防线已经破了。
“已快到山腹,前方应有伏兵,我们必须在第二道防线告破前,速速离开这个地段。”军师驾马到主帅身边,出声提醒:“若是出了变故,你先带前军走,我来断后。”
琦云沉重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快马驾到前军之前,手上的长矛朝着头顶上方一挥,全军将士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仿佛滚动的熔岩,沸沸扬扬地朝前涌动,整条青石峪的山道里回响着雷鸣般的马蹄声与洪亮的口号:
“伐罪乱党,卫我七玄,踏平青石峪,攻下独鹿山!冲啊!”
士气饱满的七玄大军如洪水一般朝青石峪出口冲去,浩浩荡荡,场面颇为壮观。
“嗖!”山道中腹出现了一片火箭,满天火雨,点落在大军的中段,立马带起了一阵动乱。
大军中断遭受了火箭与石块的夹击,脱离了前军的队伍,队形断成了两节。前军发现有埋伏,欲要赶回救援,行在前军前的主帅调转马头,面沉如水,厉喝一声:“此乃契丹伏兵,不可自乱阵脚,众将士听令,火速冲出口,必先攻下独鹿山。”
主帅看着中军溃乱的队形,以及地上伤亡的士兵,黑色的眼瞳一动不动,她朝三军后头那个耀眼的人,眼色露出凛然的杀气,手腕一转,长矛朝身后一扫,调头冲出突围。
“冲啊!”
战鼓一催,将士再次聚集了士气,保持队形,冲向出口。
“李培,你去北面后山,接应薛召陵等人。”军师压在大军后头,梳理散乱的队伍,把一直跟在身边的护骑抽出了中军。
“军师……你也要保重!我还能见到你么?”李培替他挡开几支火箭,娇弱的小脸布满了担忧惊恐。
“怕什么!你死不了的。如果……”明钰眼风一瞥,放开缰绳,飞身出去,踹开一块即将落将在一个受伤士兵身上的石块,回身落地,把中箭的几个士兵带上马背上,此刻已经离着李培有数步之远,他也不再回头,最后的话从萧索的风中传了过来:
“她要是逃了,那就让她别回来了!”
军师策马一个加急,手里的长枪四面扫荡,替中军破出重围,又飞身上了山壁,以刁钻之极的角度,操弓射箭,嗖嗖一箭把敌军伏兵的两个头领射杀了。
潇洒的身姿,惊雷闪电般的枪法,出神入化的箭术,莫说区区伏兵,即便十万大军,他亦能独善其身,来去如风。
七玄有这样神武的军师,契丹军这是摸老虎屁股,不自量力。
李培带着震撼与倾慕之情,朝青石峪北面的后山奔去,他是个内家高手,轻功出挑,只几个飞落,便已到了薛召陵那里。
然后他所看到的一幕,让他无法置信,惊骇在了原地。
“这些七玄的笨猪,今日要葬身在了青石峪,替契丹军立一个功勋碑!”吐谷浑哈哈大笑,看着青石峪上方三处硝烟,啧啧叹息,眼里无不是得意,嘲讽着七玄的那个皇帝:
“据说七玄皇帝胸怀韬略,仁爱谦卑,卓识远见,善用人才,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哼!我看他还不如手下的一个军师,眼瞎耳聋,不识忠奸,不辨黑白。二王子心地善良,不希望见到两国交战,生灵涂炭,便在王上面前请命出使七玄,忍辱负重,诚意请罪,友好邦交。”
“七玄污蔑契丹在先又囚禁王子在后,还有脸讨伐我们,真是无耻小人的国家。这一战早就要打了,他们敢来犯我契丹,老子让他们有来无回。”
吐谷浑愤恨,怒骂着七玄的无耻与不要脸,而他身边一直沉默的人忽而指着独鹿山的山脚,淡淡说道:“吐谷浑将军,七玄的主帅来了。”
七玄的女将军,略有耳闻,她的勇猛强悍,这些契丹人未必都知道,不是很多人会有兴趣去了解一个女子有多能打架。只不过她的来历,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出生匪窝,有曾是侍奉人的奴婢,后来投靠了朝廷,出卖了自己的母亲,成了剿匪英雄,至于她如何坐上女将军的事迹,也传扬已久,人们对她添油加醋渲染成了一个顶天立地,冷酷无情,凌厉美艳的战神。
“沙漠里的天宝花。”吐谷浑听着那些关于七玄女将军的故事,生里对这个不同凡响的女子有着探究,七玄当真会有这般传奇的女子?
在吐谷浑的眼里,草原上的女人擅长骑射,坚强勇敢,又多情烂漫,在草原男人心中就是最可爱的刺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