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过去,把他们引开后,给你们发信号。”
山坡后跳出一个消瘦的人,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地靠近军营,然后打昏了一个士兵,穿上了士兵服,戴上头盔,大模大样地混进了巡逻队。
“浦古,得里底狡诈卑鄙,昨夜他看上了军营里的女兵,趁人之危,强占了以后又杀人灭口。”
“塔列葛,你说什么?他杀了军营的女兵?浦古,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不能继续任用他。”
“那也,塔列葛,你们都安静,得里底的功与过,我会如数告知军师。”
山坡下的人窃窃私语,最后被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压了下去。
“嗖!”半空中出现了幽蓝色的光,仿佛一颗星。
“军营巡逻士兵出来了,那也,你跟我一块儿进去。”山坡下有走出两个人,身材高大魁梧,扎在夜色下,像两只笨笨的大黑熊。
“刺客在那里,他们武艺超群,我们的小队快拖不住了,昏死了好几个,我们快过去救他们。”一个瘦瘦高高的士兵领着巡逻队往前方无边的夜色里冲了去。
“嘿!这个混蛋小子。”那也呸了一声,唾弃同伴的无耻品行。
“这家伙拙劣的演技马上会露出破绽,我们快动手。”塔列葛腰上缠着几壶油,洒在稻草上,把油壶丢在地上,去掏火折子。
“咦?那也,你的火折子快给我。”塔列葛掏了半天,然后对把风的那也说道。
“你真是粗心……”那也伸手入怀,忽而脸色一呆,“咦?我的火折子不见了。”
塔列葛看着前方营帐的火盆,拍拍脑袋,“我们真傻,火不就在那里么?”去取一点就好了,哪里还需要火折子。
“这样子,容易暴露我们,营帐里还有沉睡的士兵。”
“你小心些,找根小棍……喏!这个应该差不多了,一点小烟火,没准儿那些士兵会以为是谁暗地里抽大烟。嘿!”塔列葛从地上捡起一根手指大小的小棍,摸起来很普通,只是有点沉。
应该是某种比较奇特的树。
那也很放心,拿过小木棍蹑手蹑脚地走到火盆边,偷偷地去引火。
“轰!”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声响,那也浑身起火,一会儿便成了焦炭。
“不好!中计了!”塔列葛看同伴炸死,心中警钟大起,赶紧往外跑。
还没逃出营帐,一支暗箭正中他的背心,他还来不及痛嚎,便断了气,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在他身后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长靴,鞋底绣着云纹,一只素手抓着他的后衣领,呲地一声,揭去了他的衣裳,露出了他的后背。
沙……夜风一吹,白色衣袂飘然而去。
“不好了,那也与塔列葛都中了埋伏,浦古,我们冲过去跟他们拼了!”一个士兵,操着一口不地道的中原话,急匆匆地靠近山坡。
“得里底,这一定是那个军师的计谋,我们不能过去了,还是回总部,告知军师大人。”浦古看了眼士兵,打算把这个消息回报给上头,转身朝山下走。
“对了,你是怎么甩开那些巡逻队?”他解着缰绳,随口问道。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跑回来了,他们是群傻瓜,很好骗。”得里底压着头盔,嘴角的胡子微微一翘,然后伸手摸摸胡子,暗骂一声:“不过有个中原的狗军师真气蛋!”
浦古嘿嘿一笑,“你是在骂那个军师还是在骂我们自己?你这家伙,骂人也不着调。”
得里底偷偷比出中指,奸笑道:“当然是在骂我的对手军师,他的狡诈奸滑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卑贱下作的品行有如戏剧的主角一般。祝愿他的身体衰败腐朽,一生短暂而不信,智慧弃他而去。”
浦古无奈地摇头,阻止了得里底的祝福语,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骂人起来,总是有点儿贱。
“我们还是快些去见军师。”他上了马,率先朝前赶去。
得里底笨手笨脚地爬上了马,嗒嗒嗒紧跟着浦古,两人一前一后,赶了二十多公里,进入了一个狭窄地段,好似咽喉之地,进入之后,眼前又豁然开朗了。
前方不远又是一座县城,县城四面环山,只有一处缺口,就是浦古进入的地方。他并未进城,而是上了山腰,那里有一处石洞,走近一看,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火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