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他身边有个我们惹不起的暗卫。那他为什么又放过我们?”慧觉疑惑,想到那个叫秦槐的人,又多了一层担忧。
“有位福将救了我们。”
“你是指谁?”
“还能有谁。”
慧觉明白了,欣然一笑,然后又心有余悸道:“好险,差点让你出事了。”
李冶负袖在后,摇头道:“不会了,这次我也没有把握,此后我不会再让他威胁我们了。”
慧觉问道:“如果我们真出不来了,你想过什么?”她有很多未了之事,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什么在生死关头,她要义无反顾地维护他?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么?
“我不遗憾。”李冶抬头仰望夜空,缓缓说道:“你我之间,何必分得那么明白。你一个和尚可以先下地狱,我一个出家人为何不可舍生取义?”
“可你的大事……”
“虽然大事未成,可我当时并不遗憾。”
李冶抬手,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道:“这些事过去了,多说无益。我不会承诺你什么,也不能保证能护你一生周全,不要追问过去未来,活好眼下才是真。”
她的意思慧觉明白了,但要说一个人的承诺到底重不重要?他也不知道,只是他相信她的能力,所以承诺也不是很重要。
“其实我之所以做出违反纪律的事,只是为了让军师注意我。军师!我好喜欢你!”
“喜欢在你的马蹄下遭受肆意蹂躏。军师!好喜欢你,喜欢你无情蔑视,翻脸不认人的小样子。军师!我好喜欢你,喜欢躺在马草上,让你的马靴死死踩住我的脸。军师!我好喜欢你,喜欢让你反剪我双臂,用马鞭抽打我。军师!我好喜欢你……”
“好喜欢你用长枪压住我的喉咙。军师我好喜欢你,喜欢你一次次对我说跪下,让我跪在你的脚边。军师!我好喜欢你,喜欢得想要把你按倒在阁楼上,狠狠侵犯你……”
通篇的我好喜欢你,越来越无耻,下面简直不堪入目。
“呯!”一只白皙纤秀的手摁在墙壁上,那张写着密密麻麻的检讨书已经揉着了一团,正在看信的主人手里呻吟。
“军,军师……”李恪脸上划过一丝惊慌,暗道:军师生气了,又是怎么了?
“这是他亲手写的么?”撑着墙壁,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人自是明钰。
“是,是他写的。”
“可有……笔迹不大对。”明钰狐疑,抬起了头,看着李恪。
军师在怀疑我,可我没说谎怕什么。李恪刚才的紧张便消失了,坦然说道:“是的,是他写的,嗯,他的手不大好了,字迹有些潦草,我也没看清他写的什么。”
明钰眼睛一眨,“怎么会?我记得让他用左手,难不成他还是用左手写字的。”
李恪点头,军师说对了。
“我先出去一会儿,你把这些册子看一看,下午我会回来抽验。”明钰把几本小册子放在案上,李恪那不是普通的兵书,是军师亲手写的手札记。
“谢谢军师。”他一定不会辜负军师的栽培之恩。
李恪家境殷实,父亲在朝中担任一个小官职,母亲出身商贾,是某个地方县城里的富家千金,他的一生中规中矩,一帆风顺,虽然天资聪颖,博闻强记,但还是少了一种东西。
明钰看着在场地上耍着棍棒的李孝仁,这家伙出手杂乱无章,也不拼全力,懒散得让人想一枪挑过去。
“哎哟!那个混球敢偷袭我!妈的,我去告诉军师!”李孝仁捂着脑袋,骂骂咧咧地转过头,看着抱臂冷对的明钰,吓得直吐舌头,悻悻地跑开了。
他昨夜做了亏心事,见着军师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跑得比狗还快。
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明钰皱眉,按着这家伙那踢天弄井,上蹿下跳的性子,见军师偷袭,哪会那么知趣的离开,说什么也得上来评个理,讨个说法。
他是寒门子弟,进入太学院,走的是裙带关系,他有个远方亲戚曾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明钰一开始就注意他了,不出他所料,这孩子玩世不恭,调皮捣蛋,对读书没心思,对兵法也是一窍不通,文不成武不就,说他是块废柴,一点都不委屈。
但他身上有种不寻常的光芒……思想的灵性……
明钰想起一个厚脸皮的暴糙大小姐,站在高台上,对着万千人说道:人要追求自我,活得真实。时代的进步,社会的演化,离不开人的智慧与思想的灵性。
“军师,听说圣上今日送来了一员女兵,你可否看到了?”红营的副将遇见了明钰,随口聊了几句,话里提到了一个特殊寻常的女兵。
“陛下送来的人……我并未见到。”听起来挺特别,会是谁呢?
“应该去常将军那儿报道去了吧!”常铭将军如今兼管新兵,他原是统训蓝营的军官。
皇帝如今募集的新兵,看来是要归到蓝营了,黄营怕是要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