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过今夜了,整个乱人岗都被官兵包围,你们插翅难飞了。既然都要死了,何不成全我?”黑衣人的招数如鬼似魅,像一个个黑色花雾,平地出现,又瞬间消失,恶人粑粑急速挥掌,掌影有一变百,百变千,千变万,防御着对方。
很显然,黑衣人处在优势,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出招,而恶人粑粑只能御防,不能攻击。
“好像父皇的功力减退不少,最近是不是酒色过度伤身了?”记得他与明钰那一战,当真是天崩地裂,飞沙走石,场面壮观,简直就是个天神。
如今这样子就跟折了两翼似的,天神变凡人,形势不太妙。卫初晴又萌生退意,官兵都挂了,再待下去会成炮灰的。可她一说要走,娉姈真诚地祝福她,却要留下来,那她也不好意思自个儿走了。
“死吧!死吧!大家一块儿组团去十八阎王殿参观!”卫大小姐破罐破摔了,等着秒躺。
“你们带她走!”恶人粑粑破开一丝防线,把琦云丢了出来。
“猜到你会这样,可惜不能让你如愿!”黑衣人趁机在恶人粑粑的后肩拍了一掌,又朝琦云劈了过去。
“哎呦!你扔人扔准点行不行!我是个无辜的路人!砸伤我得赔钱的!”黑衣人一听这中气十足的骂咧声,急忙收掌,转而又去攻恶人粑粑。
“嗷……断了,断了,又断了。操你大爷的!我招谁惹谁了!”卫大小姐被砸得仰面朝天,腰上的石膏碎了,浑身都散架了,又气恼又自怜,惨叫里带着唔咽。
“小云哥哥……小云哥哥……”娉姈去推压在卫初晴身上的人,不见回应,便去摸对方的脸,看看还有没有呼吸。
“她没死呢!我快死了!大奶,你有了老公忘了患难与共的姐妹了。”玛德!倒是拉我一下会死么?还有能不能把我身上的人挪开,我的小蛮腰要哭了。
其实躺在地上做尸体的感觉还不错,尤其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但是敌人太变态了,不难说会不会再被补刀,还是想方设法地起来才安全。
这回死活都要下山投靠兵哥哥了。
石膏碎了,下山唯一的法子就是爬回去,这种蠢法子卫初晴会用,才不会辜负她那坚毅不拔的意志。
爬就爬,她喊上娉姈,然后带着昏迷的琦云慢吞吞地朝院长外挪去。
“啧!蠢丫头,你这样爬到明早也下不了山,娉娉别管她了,你带琦云先走!”恶人粑粑百忙之中,抽空说了句话,气得卫初晴差点拿鞋子丢过去,拍死这个丧心病狂,无情无义的恶棍!
“这,这怎么行。”娉姈也觉得这个师傅太那个什么了,卫大小姐内心狂喊:畜生啊!
“嗯,这才像话,我刚才对你们也不离不弃呢!”不能那么丢下我。
“卫小姐,很抱歉……多谢你刚才的相陪,这个恩情我一辈子记得。”娉姈还是听了师傅的话,弃了拖后腿的队友。
“我草!”卫初晴脱口,爆粗,气得满面通红,内心跑过一万只草里马。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有点真情了!早知道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一窝土匪,说什么也不矫情!刚才就该甩了这丫头,自个跑路。
“父皇!你撞到了我,必须得负责到底!”你个辣鸡的肇事者,别想逃避责任,本小姐要赖上你了!
恶人粑粑没回应,这死变态一定是想逃避责任。卫初晴抓了几把石子,藏在怀里,待会要是他敢溜,就扔他一脸。
娉姈不知道会不会用她刚才的招数,求兵哥哥放过?应该会吧!她挺聪明的。玛德!她干嘛还要去担忧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卫初晴连说呸呸,自诮一声,我是大傻逼。然后又犯贱地去记挂另一个人,那个狼心狗肺的军师在哪里呢?
“你撑不了多久了。”黑衣人捉住了恶人粑粑的弱点,说得很惋惜,这种语气应该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
“死就死吧!你也没什么好处,遮遮掩掩,老子打赌,就算你拿了我的脑袋也不敢受朝廷封赏!嘿嘿!你这功夫是偷师的吧!偷鸡摸狗的小贼!”恶人粑粑一边打一边骂人,一点儿不像要死的人。
“我是替你的女儿担心,日后亡命天涯,得过着喊打喊杀的日子。”黑衣人继续唉声叹气,掌影千变万化,朝对方铺天盖地地印过去,恶人粑粑身影一顿,瘦弱的身子如风中枯叶般摇摇欲坠。
“敢咒我儿子!哼!你一定不如他才嫉妒的。嘿嘿!我儿子是个光明正大的英雄,日后光耀门楣,名扬天下!你一个连脸都没有的东西凭什么同情他,嘿!我看看你究竟长得多惨不忍睹,把眼睛都藏起来了!哈!”
恶人粑粑打得神智错乱,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怒骂一会儿嗔喜。
这个神经病!还死不死了?卫初晴烦躁地把胸口里的石子倒了出来,估计这玩意儿派不上用场了。
恶人粑粑已经残血了,再一招血槽就空了。玛德!这个仇是报不了了,好气哟!
“噗!”恶人粑粑扑倒在地,与卫大小姐眼对眼,气息奄奄,还真快死了。
“把东西交出来,我让你痛快点走。”黑衣人拍拍手,交叉握在胸前。
“你好蠢,威胁人都不会,还是回你娘怀里喝奶去吧!”恶人粑粑又吐了口血。
“神从不需要威胁,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交出你的真诚。”黑衣人气息微弱,说得十分绵软,像只没睡醒的猫咪,内敛着锋芒。
“慢着!你不能带他走!”卫初晴趴上恶人粑粑的背,气呼呼地说道:“要走带我一起走。”
“你,为什么?”黑衣人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