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个八卦太极巨型陀螺从窗口转来进来,嗡嗡作响,好似风樯阵马,气势磅礴,蟠天际地而来。
“嘿!”陀螺是打向皇帝的,而苍琊无法正面去接陀螺,从侧方打了一掌,避开了攻势。陀螺又偏转了方向,朝明钰这边飞来,“嘿!”明珠娇斥一声,也对其挥了一掌,陀螺被助了二掌,风劲更狠辣了。
李冶云手出袖,乘身飞至半空,双掌推出真气,要接下这个乖戾的陀螺。
“嗖!”一条黑色的影子似是平地冒出,与李冶隔空对了一掌,仿佛拿云攫石,做得轻松自如,却带着震古烁今的力量。
“嗯?”李冶心里惊疑,捉摸不定对方的意图,难道是与暹罗商队一伙?如果是,那么此人为何刚才不出手?
黑衣人穿着黑色道袍,穿着云纹锦靴,头上戴着一个斗篷,连眼睛都罩在了里面,浑身上下密不通风,难道是个瞎子?
瞎子竟有这般强悍的武功,堪称一奇。李冶挥袖架开对方的长剑,一面观察着对方的细节,一面思索此局会有怎样的结果,倒没怎么在意战局,敷衍了事般应付着对方。
“陛下还是先行离开,这里就交给居士了。”苍琊看着不断盘旋着的陀螺,隐隐不安,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变故,还是先走为妙。
“居士不会输,朕等她。今日太多变故,从盗宝案延伸到了刺杀皇帝这等蓄谋造反的叛乱罪行。朕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嚣狂之徒,忤逆犯上!”
皇帝不打算离开了,要亲察这桩密谋刺杀的案子。
“我去,又来个辣手货。我不会真死在这吧!”卫初晴已经被李冶解开了穴道,小嘴又吧唧吧唧着。
“这个人是多余的,他另有目的。”明钰揣摩着黑衣人的路数,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冶的身法招式,眼底带着探究。
“他们这是在照镜子么?怎么动作都差不多?我靠!这个不要脸的斗篷变态狂一定是偷师,敢学我小师妹,怎么不学她穿肚兜呢!玛了个基!”
卫初晴对着斗篷人横眉竖眼,指着毛病,露出尖酸刻薄的样子,跟市井之徒似的。
“没搞清事实,你就胡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犯病了么?”
明钰与她并排而躺,因为受了重伤,不能移动,只好忍受小疯子的聒噪。
“哼!我家亲亲小师妹冰清玉洁,怎么可以遭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的碰触。那个斗篷变态狂刚才差点摸了小师妹的屁屁,玛德!下回要是被我逮住,一定砍掉他的裤衩。”
卫初晴愤愤不平地咕哝着,好似吃了多大的亏一般,明钰嫌弃地把啧了一声,“你还是不是大家闺秀?什么话都说,百无禁忌。”刚才要师傅剁人家的小弟弟,这回想亲自出马砍掉别人的裤衩,简直就是个乡野泼妇!
“哼!又不砍你裤衩,关你毛事!”
“我脑子也有问题,会跟你聊这种事。”
“嘻嘻,那我们算是难兄难弟了。给米饭!熊爹!击个掌。”庆祝今日一同负伤。
“死远点。”明钰又想让明珠点上着野丫头的穴道了,太烦人了。
不过她说得没错,黑衣人的功力与李冶不相上下,而他们的招式也大同小异,好似同出一辙。这个道姑究竟是什么身份?黑衣人又是有什么目的?
“娘啊!贱猫金蝉脱壳了!”卫初晴怪叫一声,明钰不由望着明珠那边,那儿空空如也,只留下几条纱布与一件外袍。
“我师傅也不见了!”卫初晴惊疑道。
明钰握紧了拳头,看着皇帝身边消失的人,眼里透着一抹焦急,忽而他的眼风扫到了陀螺,浑身一震。
陀螺受了数道掌风,已然无法控制,又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就算绝顶的高手也无法硬接,而它袭去的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五旬老妇人。
那是靖老王妃,她依旧沉睡着,不知头顶上方降下了阎王的催命符。
心念电转,明钰做了一个今生有他后悔的选择,划下了一道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痕。
“啊!”卫初晴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老王妃身上,其实有个肉垫并不疼。只是让她惊骇欲死的是头顶上砸下来的千钧利器。
李冶呆了,明珠呆了,黑衣人也顿住了身法,卫雨蓁指间的银针微颤,她呆滞着双眸,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不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冶,她不敢置信,一贯从容的神色爬上了惊惧。不!不要!
即便她凭借着毕生的功力飞身去挡,别挽回不了惨剧。
这个时候,当事人已然吓得魂飞魄散,她直直地瞪着那双烈火一般的眸子,心里声嘶力竭地喊着一句话:你他娘的敢甩我!你他娘的敢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