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雨蓁心思已定,双手一松,石头安然放在了身边。
“主子,原来虚谷应战的只有一个和尚,六大魔王与之对手,不分伯仲,那人是个外功高手,招式刚强凌厉,是个强敌。”
叶飞对卫雨蓁回禀了今日的战况,他们二人此刻正在卫府的密室中,室内装饰十分华丽,聚集了人间富贵。
如果卫初晴进入这里,一定会骂娘:"他娘的,卫剑那个虚伪的伪君子!不是说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吗?"
这你怎么解释?狗官!
凤麟寨在江湖上声名鼎立,坚守信义,锄强扶弱,为何这回不出手?红阁主为什么要找上淳于澈的师弟?那人藏得可真深啊!”
卫雨蓁之所以向红姐姐约战,是为了试水。
“主子,属下已经邀请了聆月姑娘,她明日便会过来。”叶飞继续说道,朝卫雨蓁的双腿看去。
“聆月与凤麟寨渊源颇深,只是我与她相识日浅,交情还不够,否则也能探知一二的。”卫雨蓁对凤麟寨甚是在
意,叶飞不解,迟疑不决地说道:“主子,近日来,对江湖上的事很在意。”
卫雨蓁转过了轮椅,看着墙上经纬交错的山川地貌图,漫不经心的说道:“再过些日子,天要变色了,江湖风雨飘摇……落败者要沉沦,新生者要浮出水面了。”
她挥袖朝墙上一抹,七玄版图的正中心模糊成了一团,像是被烟雾笼罩,山川江河霎时神秘了。
“主子把人质放走了,若是凤麟寨前来寻仇怎办?”叶飞担心主子的安危,如今她身子不便,易遭算计。
“她倘若能现出真面目,我冒这回险,值得的。截脉之术,是月护法的独门秘术,一支梅花针,不怕的。”
卫雨蓁推着轮椅朝室外行去,她以人质要挟红姐姐,追要玉佩下落是其次,她的用意是在探底,探知凤麟寨的实力。
“那玉佩……”
“我料它不在红阁主手上,那丫头胡说八道,骗人的。”卫雨蓁想起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不由又来一阵心烦意乱,说话冷声冷气,带着恨意。
“那主子会如何做?”叶飞急忙低下头,后悔刚才那么问了。主子很少会那么动气,那个丫头实在过分。
“看她如何选择了?”卫雨蓁不再逗留在密室,今夜得好好欣赏一下某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一个见色忘友,一个背信弃义,两只猪队友倒是浪荡快活了,抛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做杂役。天了噜!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猪脚么?找到猪队友的出卖了,沦为洗脚丫头的卫大小姐,愤慨的端着洗脚盆,倒在庭院里的芭蕉树上。
卫雨蓁真他娘的坑,傍晚跟她玩了一个游戏,谁把三个色子掷出四个一点红,谁就当一回主子。
尼玛的,这纯粹是想让她做一回丫头,可劲儿的折磨她,包藏祸心。想让我伺候你就直说呗!搞着冠冕堂皇的一面做什么?
“今夜里你要守夜,跪姿还需要我来教你么?”
卫雨蓁吩咐完床帐外的丫头,抽出了枕着腰背的枕头,扔到床角,侧卧下来,打算入睡。她透过床帐,看着地上安静跪着的卫大小姐,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让你再使坏!她冷哼一声,拥着温暖的被子,安然睡着了。虽然双腿麻木,行动不便,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陪她一块儿痛苦,心里有一丝满足。
“很痛是不是?你看你的膝盖都肿了,要是不及时消瘀,你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使不出来了。”卫雨蓁看了某只瘸腿猫跳了一早上的脚,大发善心赏了她一瓶药酒。
“多谢了,你在药酒里放了脆蛇?这东西只有巴蜀川南一带有,你是从药材商里买的吧!”
卫初晴闻着药酒气味,便能熟知里面的药材,卫雨蓁拣着晒干了的药草,朝她看了一眼,露了一抹惊讶。
“还算有些见识。”这个无赖在医术上的确不是三脚猫功夫。
“巴蜀川南?那是什么地方?这些药材都是从小明国安南一带采入,不是采自巴蜀川南。”
卫雨蓁吹掉药草上的灰尘,纳罕地看着小无赖,为何她说的话总是那么语出惊人,匪夷所思?
“也对,你们这儿没有东汉末年,也没有三国鼎立。不管是地形还是地名与我们那不一样。”
卫初晴点头,坐在台阶上,掀起裤腿,在红肿的膝盖上抹着药酒。
“绾绾,你知错了吗?”
“知什么错呀!你有毛病……”知错个屁呀!卫初晴恼火地抬头,脑子反应过来,立马傻了。
“你承认了。”卫雨蓁眨了眨眼,眼里升着一抹得意,看到某人露馅了,她没由来的一阵欢喜,郁结的火气顿时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