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姐本是敷衍的笑容听到三花茶这个名字,唇角抖出了冷峭的弧度,眼里闪动着怒火。对方这是在挑衅了,假借三花茶来暗喻她们三人的关系。
“切!花茶有什么好吃的,我喜欢吃酒。你这茶用冷泉泡的,喝了容易伤风。你这饼也不好吃,容易在肚子里出问题。”
卫初晴见自己被冷落在一边,空虚寂寞便胡闹起来。她大步走到亭子里,挤在两美女之间,把桌子上的茶水点心尝了个遍,不经主人同意便开吃,还跟二大爷似的,对主人指手画脚,挑三拣四。
“卫初晴,你是来找茬的吗?”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活得不耐烦了。
“不啊!”卫大小姐掀开袍子,露出白色的纨裤,跨坐在凳子上,坐姿豪放不羁,朝嘴里塞了一瓣柑橘,眄了主人一眼,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无聊死了,来寻你开心。”
卫雨蓁见她嘴角上扬,戏谑着自己,羞愤得恁红了脸。可对方还火上浇油道:“蓁儿,自我醒来以后,不常在你这儿串门,这前前后后也就来了三回。你我交集甚少,只是每回都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她还有脸说在这里做过的事,卫雨蓁怒火更盛。这个杀千刀的女人,自从醒来之后,便丧心病狂,像条疯狗一样报复她,驱走她的丫鬟,毁了她的花草,又对她做了越轨之事。
原本以为她此生最恨的人只一个,负她的人只一个,她无法释怀的人只一个,然而这个女人太诡异了,就像是从一个结界中破出的鬼怪精灵,乱了她的世界,让她又羞恼又戒惧,怕对方再纠缠自己,生命的轨道会发生偏离。
“诶?蓁儿,你今日喝了奶么?嗯?”卫初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对她挑挑弯眉,这种只有你我都懂,无关第三个人的神色,像颗春药,让人的心窝又痒又酥。
卫雨蓁脸色唰地一下,羞如红布,手脚都有些软了。她心中无可遏制地生出一股羞耻罪恶感,而后又带着一丝快慰,像落入了万丈深渊,体会到了沉沦的痛快刺激。
她记得上回有个坏蛋咬着自己的唇,问道:“好浓的奶香味,你喝过奶了?”
她杀人无数,指尖都是血腥味,怎么还拥有婴儿般纯洁的味道?有人居然尝到了她的滋味,还是自己的堂姐。
“不,不许说了。”卫雨蓁神色纠结,秀掌一撑桌子,眉宇堆起了阴云,黑压压的,眉眼都染上了阴煞,一下子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堕落成了艳鬼。
“说什么?蓁儿,别厚此薄彼啊!你对红姐姐笑语嫣然,却冷落了我这个内人。”
卫初晴拍着膝盖上的灰尘,也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伸手拂到卫雨蓁的发鬓,弹指轻掸着她发钗,像是替她掩去风尘。
卫雨蓁眉梢上的阴煞一滞,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只见对方嫣然一笑,偏头挨近自己的耳际,温软的声音,似乎是情人梦里的呓语,像一滴朝露顺着仙人掌滑落在地,渗入了干竭的沙漠:
“你对我好不公平啊……”
卫初晴红唇勾起了妖娆的弧度,她一贯喜欢促狭地对人微笑,坏坏的,又很俏皮,可这一回只面对着她,像是撕开半张脸的狐妖,露出噬人心魂的美丽。
“嗯……”卫雨蓁眉头一颦,眼波震荡出一片片的涟漪。她像是被雷电劈住了,定在了原地,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自脚心逆冲到了头顶,双耳嗡嗡轰鸣,眼野也模糊了。
“唔……”她好似贴上了一个火炉,冰冷的身子立马被温暖了。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细节,只觉得自己好似昏了过去,浑浑噩噩地让对方为所欲为。
“还是一样的味道,同样的纯情。”卫初晴舔舔唇角,双手环在了雨蓁后背,纤长的指尖缓缓探出一根幽蓝色的银针。
“你……你想怎么样?”卫雨蓁双手伏在她的肩头,晗着胸朝后退了一步,还是有些头晕目眩,只能撑着对方。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眼里,就似一对情深意重的姐妹花。
对她来说,这样的姿势实在讽刺,自己处处算计对方,却让对方逃过一劫又一劫,到现在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她自以为定力十足,修养到家了,哪知依旧像个怀春少女,遭到坏人的挑逗,会心乱如麻。而挑逗她的淫贼,却是情场老手,撩拨了她这样的美人,还能坐怀不乱,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你,你想制服我?”卫雨蓁感觉背后一阵刺痛,有处重穴被扎了,她睁大了眼睛,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恐。身子摇晃了一下,像只风筝般从高空缓缓降落,她拉着卫初晴的衣襟一点点花倒在地。
“不敢不敢,我本事大,可你远胜于我啊!无法相比的,我怎么会不自量力,想要制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