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姐说着这位凤麟寨的大人物,本是在讲外人的故事,只是说到后头,自己也动容了。她入凤麟寨的时候,那里已是风云飘散,不见传奇了。
她并未见过真人的风采,这些传说不定是有人添油加醋,不足为信。可当她去掉那些花里胡哨的内容,只讲那个人的平生事迹,不由感慨连连,想不到竟是这般大起大落,描画起来,就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河图。
“天了噜!太牛掰了!可以出一部话本子了。我看说书先生并在她的事迹上赚了不少钱。啧啧!有空去茶楼酒肆去听听段子。”卫初晴听得目瞪口呆,仿佛小时候听神话人物似的,油然而生出对强者的崇拜。
说起女英雄,她脑海浮现了许许多多的女子,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神通广大的樊梨花,随夫出征的梁红玉,这些女子在国家危难之时,脱下红装换上战袍,沙场杀敌,气冲霄汉,顶天立地,不输须眉。
“难道她还会制蛊?这太全能了吧!”玛德!这他娘的还是人么?卫初晴掰着手指头算,那个人首先是个女将军,然后又是个舞蹈家,其次是外交公关,能文会武,德艺双馨,这已经很逆天了!居然还是个制蛊专家!
那人也是从火星上来的!大脑一定双核以上,妥妥的变异种族。卫初晴算得手抽筋了,用力甩了甩,太累人了,不算了,这是要她无地自容啊!
“她出身富贵,想得到什么都很容易。她所拜的师傅可以绕赤昀城一圈了,包括各个邻国的能人异士,也曾受过她的拜师礼。只不过她不是神童,出世时还带着胎毒,脸上长着青色毒斑,并不受人喜欢,六岁时在父亲的生辰宴上,还写错了贺字,落人笑柄。”
“如果不是南疆的一个巫师治好了她的胎毒,哪能有尽夸世上双无绝,独立人间第一香的美誉。她也是从那时学了蛊术,后来在十年一会的试毒比斗上尝试了百种蛊毒蛊虫并能全身而退,惊动了天下,后被江湖人冠上了毒仙子。”
红姐姐撩着脑后的长发,眼里露出苦恼之色,身子后仰,倚靠着身后的屏风,姿态很慵懒优雅,只不过脸色有些烦躁,坐得很不耐。
婧婧听到对面的动静,偷眼瞧她,见对方并未注意自己,又觉得失落,委屈地扁嘴。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算了,你不在意,那就当昨夜是做了场春梦好了。她把头扭过一边,不想再理红姐姐了。
红姐姐可不知这小妮子千转百回的小心思,只是觉得身上难受,又热又腻,便以手当扇,扇着胸口,让自己好受些。
昨夜做了某些激烈的游戏,浑身汗啧啧的,也没洗浴过身子,眼看都快过去大半天了,室内又闷,身上的衣衫都有些馊了。
“好可怕……”卫初晴红姐姐的描述,吓得咬住了拳头,不敢再吭声了。
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也不敢胡乱吹牛了。
她在自己那个世界自诩毒医,活得好不得意,认为自己可以医毒双修算很有本事了。可自从来到这里,被一群高手吊打不说,玛德!自己的那点看家本领根本是不够看!
人家是毒仙,我呢!连个蛊虫都束手无策,真是废材!
“我也不能肯定她是否能够解得开,而且人海茫茫,一时半刻也找不见她的人。与其大海捞针找解蛊之法,不如找眼前人。解铃还需系玲人,关于复母蛊的奥秘,卫雨蓁最了解不过了。只是还难撬开那丫头的嘴,很难啊!”
红姐姐又转了话锋,认为还是得在卫雨蓁身上找答案,毕竟她是施蛊人。只是有两种不乐观的结果,一者是制服了对方,对方选择同归于尽,一者是被对方所制,生死难测。
“卫雨蓁先放一边,这女人狠毒又执拗,她要得到的东西,绝不轻易放手。应该还会再想上门来,你们得抱成一团,互攻互助,保命为要,节操可以放一边,打不过就跑,找帮手,别怕丢脸,别逞强。”
卫初晴替她们出主意,一开始还正经,后面又颠三倒四了起来,两只小手比划着,最后沉在了一起,做出暧昧的姿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分明是在调侃着这两人。
“我会带她回凤麟寨住一段时日,量卫雨蓁本事通天,也闯不进寨子。我俩人的安危你可以放心了,至于我刚才所提到的那个人,你若是有心可以去打听一下。”
红姐姐掏出香帕抹着脖颈上的汗渍,她自然看不到那里的印记,无意间的抹擦,让曾在她身上做过坏事的人脸色一红,眼神闪躲,像只慌乱的小鹿,手脚都不知道摆哪里了。
“那人是谁啊?要怎样去打听呢?”难道要拜托师父父,出动丐帮弟子去大海捞针?
“她叫李清风,这是她出家以后的道号,她的闺名叫素女。你可以去找一个人,或许他知道得比我更多。听娉婷说那个女子长得很像她的大师傅,宝儿姐也说她很像风使,还有聆月,她是没说什么,不过她的眼睛已经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