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看这个没用的东西,躺了半天都醒不过来了,那么迷恋这种怂包,来,到父皇怀里来。”黑老大收了戏腔,终于正常了一点,揉揉卫初晴的脑袋,慈爱地说道。
“呜呜……相公啊!你快醒醒啊!妾身不怕天规重重活拆散,我与你天上人间心一条。”卫初晴这下真哭了,虽然是吓出来的,可比刚才虚情假意动听了不知多少倍。心诚则灵,她这真心实意地哭泣,地上的人终于喘了一口气。
“你有病啊!”凌明钰眼里闪过痛苦之色,气息里带着不耐烦。他是被那一句“我与你天上人间心一条。”惊醒的,有怎么个弱智在身边,他想昏过去也不安心,鬼知道她会给自己编排什么样的戏?
“嘿!终于醒了,我都快唱破喉咙了。”卫初晴揩着额头的冷汗,脸上仓惶紧张的神色一走而光,扶起凌明钰,拍拍他的肩膀,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战斗吧!我雄壮的鸟儿!”
凌明钰眼神一闪,抬脚朝她踹了过去,对着黑老大的后方轻轻点头,似乎在打什么暗号?卫初晴挨了他一脚,悻悻地躲到他身后,怪自己刚才太兴奋了,有些话说过头了。恩公怎么会说她的鸟,那是保护神啊!
“小淫贼,你醒了,哎哟!遭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娃娃已经掉了。”
这个蛇精病!卫初晴内心奔走过一万匹草泥马。
“臭丫头戏做得很好,回去之后天天给公公我唱戏。”黑老大把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摆在身侧的手运起了妖艳的红光,他已催起了真气。
“本小姐的出场费很贵的,唱一句戏词十五金,粑粑,你那么穷,请得起我么?”卫初晴拉着下眼皮,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朝石壁那里跑去,打架的事与她无关,还是躲起来,等着看结果。
“儿啊!你再躲也没用,父皇已经拿掉了你的孽种了。”黑老大刻薄的语气,像极了严父。
“尼玛的变态!敢给本小姐吃堕胎药,我记住了,下次让我师父父那替我报仇!嘿!我告诉你,我百毒不侵,你这个东西对我起不了什么伤……嗳?我的娘啊!痛,痛啊……”原本满不在乎的人,才走了几步,趔趄了一下,差点跌个狗吃屎。
“好疼啊……”卫初晴弓了身子,捂着小腹,艰难地走了几步,靠着山壁喘着气,神色痛哭地看着黑老大,双眼里一片惊惧惶恐,她不会是要死了?大奶说这是女人生子的药啊!这也他娘的会那么痛!天了噜!她好惨,遇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变态。
“这个药性猛烈了些,还得减一些剂量……”黑老大看着她裙摆下的血红,打算回去再改良一下堕胎药。
“玛尼!你还是人么?我是你儿媳,你还那么虐我!”卫初晴怒火攻心,差点吐血了。
凌明钰觉得她病得不轻,都胡言乱语了,抱臂看着黑老大,“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动手?看来除了算计女人,你也没什么本事了。”
“小淫贼,你别得意,我先宰了你,再处置她。”黑老大双臂一开,气势惊人,犹如鳌掷鲸吞,对着凌明钰下了大招。
便见秋风卷袭,撩拨了风云之弦。天际滚滚墨云被着骇人的气势所震慑,四处奔涌,瞬间染遍了一方天空。
北山瞬间黑沉了下来,成了修罗场,其间穿梭着魑魅魍魉。
“哥!接着!”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娇叱声从黑老大的身后响起,倏忽间,一杆长枪飞掠过半空,仿佛闪电一般冲破阴霾。
凌明钰脚尖一掂,飞至半空,拿住长枪,一个鹞子转身,手里的长枪当空一转,好似龙蛇飞动,轰然点地。
昏天暗地里,爆出了一抹火花,燃起凄艳的颜色。凌明钰拿枪一转,长枪前段转了个小圈,朝前一拦,长枪好似游龙一般,挥洒自如。他猛地收势,持枪于身后,身姿昂然玉挺,傲然屹立,好似永不零落的美人娇。
“火焰枪,赤阳神功,十七年了,我又等到了它!今日就看看是我的混天绝被震天下,还是你的赤阳神功独步寰宇。”黑老大张狂大笑,双目湛然,他又一次对凌明钰惊艳了。
卫初晴呆若木鸡,仿佛看到了神话,忘记了痛苦。
“轰!”天际怒雷轰鸣,似一股巨力压下了天灵盖,双耳嗡鸣之后,脑海异常的清晰,迷雾掩盖的未来,露出了鲜明大道。
淳于澈下地,穿着棉鞋,踱步到窗前,庭前的槐树嗖嗖抖动,秋风卷地,落叶飘飞,惊雷炸破,赤昀城便要处于风雨之中摇摆了。
“天机泄露,主角要开场唱戏了。”他绕着手里的袖子,朝身后一扬,面如沉水,庄严肃穆地看着天空。
“喵唔!”纵歌跳上了窗台,脖子朝他一伸一探,眼里带着惊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淳于澈揉着它抖动着的耳朵,凤目柔和了少许。
她会不会也像这样害怕?如果说胆小,没有比她更胆小的人了,如果论厚脸皮,谁也比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