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烦人。”初冬拒绝跟她交流,知道这个人一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所以最好对付的方式就是不理她,不睬她,让她无聊。
卫初晴剥着手指甲,略感没意思,本是打算与对方彻夜长谈,笼络感情,想不到对方那么干脆的就拒绝了她的橄榄枝。
“那我先睡了哈!你要是想睡,也可以进来的。”明日还得出去逛一圈,得养足了精神。她脱了外衣,沉沉睡了过去。
初冬合着的眼皮子微动,睁眼朝上方看了一眼,神色依旧是冷漠孤高,带着几分萧然。
本只想带一个人出门,哪晓得会跟来两只拖油瓶,简直是碍事。卫初晴驱赶着其中一只拖油瓶,“你一个小孩子不回去好好读书识字,跑街上去疯玩个什么?你做一个不学无术的废柴吗?”
“哼!连三字经都背不全的人,字写得像狗。爬,没资格对我说教。”婧婧才不理会她的管教,执意要跟着去,说道:“你不让我一起跟你走,今夜我就回别庄,咱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嗳!你这是在威胁我呀!”小妞越发大胆了,好气人啊!可是没办法,不能让她回去。卫初晴心软了,垂着眼脸子,无奈地挥着手,“走吧!走吧!真是烦人。”
“卫小姐,不能也带我走?”娉妗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你一个侍读,不伴王爷读书,做什么去?”说这话的人不是卫初晴,她可不回有这样的刻薄的语气。
“嗳!她要跟去就跟去呗!看她样子一定是告了假,王爷是同意了吧!”连婧婧都带了,撇下人家一个,有些说不过去。卫初晴难得替娉妗讨人情。
“随便你。”初冬甩着袖子,跨出了西厢的院门。
她怎么那么听我话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是我出现幻听了?卫初晴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一路上都盯着初冬,感觉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比如迷魂药什么的……
闹事上形形色色的人,笔笔皆是人情世故,有时候会很厌烦这种虚伪,只是脱离了它人又该去何处?走在大街上的四人心思各异,有人觉得新鲜好玩,拿着一只纸鸢在头上转着,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有人觉得无所事事,插着腰肢,目光四处打转,探索好玩的事物,有人无声黑白,沉默寡言,似在心事重重,而有人无心可猜,孤傲出尘,不为任何世情牵绊。
“你怎么那么傻,这纸鸢木木的,像只傻鸟,有什么好喜欢的!”卫初晴自己无聊,见不得有人玩得开心,恶语相向。
“哼!它至少听话啊!有些人像只跳蚤似的,怎么抓都抓不住,恼人得很!”婧婧一边慢跑一边转着纸鸢,目光带着欢快。
“嘁!下次我送你一只会飞的傻鸟,看你能不能驾驭?”
“咦?你会送我东西啊!不过你笨手笨脚的,会做什么傻鸟,你倒像只傻鸟。”婧婧惊讶,嘻嘻笑了几声,又跑远了,卫初晴追了几步,虚空踢了一脚,“臭丫头,敢打本小姐的主意!”
“傻鸟,傻鸟,你的腿那么长,怎么跑不快啊!”
“好啊!敢蔑视我,哼!我生气了,先抓住你再打!”卫初晴实在无聊得很,很快与婧婧玩上了,在街上追逐打闹,起初还是特意装出的兴致,可婧婧的刻薄也是有目共睹的,不损卫初晴几句便跟不睡觉吃饭似的,浑身不带劲,而卫初晴脾气火爆,耐心极差,一引就炸,两人就像天雷勾地火似地,没两下就闹成了一团。
初冬视而不见,抱着双臂,等着她们闹腾完以后回来。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无尽地等待,可有人却不一样了,对于有心的人,怎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你这……”她的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似乎有个懵懂的小孩迷了路,热切地问着她。
“冰糖葫芦咧!好吃的冰糖葫芦咧!咦?小姑娘,来一串冰糖葫芦吗?”路边来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货郎,路过初冬的身边,那草头棍子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果子,晶莹剔透,玲珑可爱。
初冬可以闻到酸甜的山楂味了,应该比梅子要好吃得多。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高高的马尾冲到了天际,像只欢腾的小马跌在了地上,依旧挺翘着自己美丽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