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懒得跟他废话,单凭这双掌跟他手中的虎尾鞭较量,开始势头还猛,所以对方的疏忽大意,胜了两招,可后头便显得平乏,堪堪与对方打成平手。
乱人岗的恶人,名声虽不如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可武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人阴险狡诈,一人身兼数家门派的功夫,或者是在各种心法相同的武学招式上延生新的武功。不能用对付名门正派的武学去拆他们的招式,白衣人的应付依旧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凝滞,如一笔直书,酣畅淋漓。
虽然他善于应变,却无法制服玊虎,而对方看到到嘴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辣椒,吃了那一掌的亏,眼里冒着怨毒的光,直想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这个穿白衣服的人居然跟他们打起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乱人岗的恶人来寻我的仇,而他们背后也跟着仇家,这可热闹了。
卫初晴看着那边打起来了,疑惑地想着。然后又看到向她逼近的四个恶人,哪还有时间去想别人的事,于是摸到了身边的一个小门,弯腰穿了过去。
不管这些人的事,还是走为上策。她拉开作坊的后门,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忽而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巷子口传来,稍稍张望了一眼,发现状况更加不妙,急忙关上了后门,并稍上了门插。
她抚着胸口,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睁大着眼睛,喘着气,一脸的无辜与可怜。
幸好那些官兵没有注意到她,今日真他娘的背!在太学院碰壁,又在刑场上失利,让人好沮丧啊!
卫初晴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决定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每月初一十五都烧香拜佛吃斋念经。只要能逃过这一次,她这个无神主义会投入三教的怀抱。
努力平稳着心跳,自我安定了一会儿,便想找一处地方躲起来,而这里除了染缸也没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
她又从刚才那个小门爬了进去,趁着恶人还在那个人打斗,往正门逃去。
刚才追她的四个恶人估计是寻遍了晾布场都没有找到她,心有不甘,火气无处发泄,只能对着白袍人发起攻势。
卫初晴暗自得意,这些恶人武功虽好?脑子却不够用,她用染料缸挡住了小门,就轻易地瞒过了他们。
五个人打一个少侠,那自然是后者吃亏的。她偷偷从布缝里看战况,觉得少侠此刻快要招架不住了。
恶人们的武学各有不同,有些招式还是相克的,所以白袍人应对的招式也是相克的,长时间地斗下去,不仅消耗体力,对自己的功法也有损害。
卫初晴看着激斗的战圈,心神不宁,好似在担忧白袍人的安危。
她想到以前看人家杂技表演,或是挑战极限,受到了气氛的刺激,而替处在危险的人紧张。那种情绪与现在差不多,因为是亲眼所见,还要更强烈一些。
恶人们的打法也算比较个性,他们并不合圈围困对手,而是等同伴动手之后自己再动手,好似车轮战一般,一轮辗一轮,这种打法看似毫无协作性,却绝不是那般好突破的。
由于这些恶人的武学路数不同,兵器软硬长短又不同,同时出手的话会很吃力,稍有不慎会打到自己人。
是以白袍人难以占上风,一来他手上没有称手的兵器,二来对方太卑鄙无耻,专打他最隐秘的地方,他用双掌对付五个下流玩意儿,也算是能耐了。
卫初晴很佩服他的临场应变能力,拆招时的游刃有余,攻防得当,打了那么久也没落颓势。
他的体能源源不断,一直从他的掌心冒出来,化为刚劲的风刀,挡住敌人的武器。身法虽受了制约,下盘依旧稳当,压腿扫地的姿势,带着虎虎威风,犀利异常。
卫初晴羡慕得很,发觉这人太有风范了。这么威武的少侠,不能被恶人打坏了。
她这样想着,从袖子里掏出最后一串鞭炮,这是她的护身符,本想在逃跑的时候用上,不过她现在想帮他一回。
她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之后,赶紧丢向恶人的身上,又躲到了角落里偷偷观察。
恶人们轮番战着白袍人,这串冒着火星的鞭炮本是要落到玊虎的脑袋上,后来他的同伴又替了他的位置。可鞭炮还离着恶人有一尺距离的时候,白袍人忽而转了方位,朝侧边的竹架一移,擦过恶人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