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前岂容他人安睡,如果真有人对她造成威胁,她会远远避开,然后等着对方先出手,她再名正言顺地十倍奉还,打压住对方的势头。即便不除,也不会留在身边。她这想法有些幼稚,果然不是玩政治的材料。
那么淳于澈口中的政敌是谁呢?这矛头不是指责皇上,他的敌人除了皇上还有其他人么?她只知道朝堂上有两个党派,一个是保皇党,一个是清王党,这两派中究竟站了哪些人?她一概不知。
皇帝也不算昏庸,若真想铲除清我党的势力,何必会容忍他三十年?皇帝对淳于澈手下留情,究竟有什么深意?
不会是看上了他?卫初晴想岔了开去,想道了汉哀帝与郑通,脸色一醉,脑中开始浮想联翩了起来。
“你笑的那么淫。荡做什么?”婧婧穿上衣服,转过身就发现她垂涎着口水望着自己,脸色一红,羞恼地瞪着她。
“啊?我又没看着你。算了不聊这些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卫初晴也打算出来穿衣服,拧干了头发上的水珠,盘在了脑后,从浴桶里起身,要胯出来。
“我等着和你一起睡,你快点。”
卫初晴听到对方这个要求,愣了下,这丫头刚才不是说讨厌她,怎么又来跟他好了?她也好自相矛盾哦!
“我又不是你丫头,这王府也是你请我过来的,所以说呢,我就是你的客人,快点想要什么你必须满足。谁让你是主人。嗯?”婧婧心高气傲地说道,脸上写着:我是看得起你,所以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
这丫头也学起了我的无耻,真是个可塑之才,要是锤炼了几年,怕是要盖过我的风头了。
卫初晴被噎住了,这事儿都是她自找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丫头不会是讹上她了吧!
两个女孩子睡同一屋檐也没什么好别扭,只是某人实在太挑剔了,烦死个人。
“你这人呀,就表面看着光鲜,家里弄得一团糟。”
“你是邋遢鬼么?穿过的裤子居然放在枕头边,不嫌臭吗?什么,是不小心的,你有那么忙吗?那么糊涂。”
“果子核居然塞在床沿里,你打算喂老鼠呢!你这人怎么那么脏?咦?被子怎么会动?你怎么可以把这个东西放在床上!快给我扔出去!不想仍?那你给我出去!”
被轰出房门的卫初晴,脸上是满满的无奈,抱着兜兜垂头丧气地走出了西厢。
她不是不窝火,要是换一个人敢这样对她,早就怒火中烧了。
不过这丫头做事挺干脆利落,就是嘴巴坏了点。她朝着內院走去,打算去探望某个人。
院中的常青树上闪烁着金色的光,夏蝉开始打着鸣,很是闲适自在,夏日的晨风吹得人十分的惬意。
雪白的衣袂垂在地上,上面沾染着黄色的碎屑,随着风飘转着,好似落花恋着人一般。坐在石桌边的人眼色微动,抬头看见奔跑过来的人,“你怎起的这般早?”
按照平时对方还要多睡半个时辰,淳于澈看着她眼下的黑影,“你昨夜可睡得安好?”
“怎么可能好嘛!被一个丫头烦了一晚上,不说她了。我找你是有事要问。”卫初晴坐在他对面,她想得到昨天他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他的政敌究竟是谁?他为何会放任她去乱人岗闹事?这两者有必要的联系吗?难道他的政敌与乱人岗有关系?
“不必多问,这些朝政之事,本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管的事。”淳于澈发觉她最近越来越多问了,从前就算是疑惑他的做法行迹,她也收敛了心思,不参与他的事。怎么如今却转了性子,她该关心的是如何打理产家业,而不是朝政局势。
“我也没想管啊!你是好奇嘛!”卫初晴撒娇道,其实她也好奇自己怎么关注起了他的事,从前就知道很危险,所以从不过问,就算那天在南城门外遇险,不也没听对方解释么?还惹他生气了。
她还是很胆小的,怕玩不好,小命就呜呼了。小打小闹可以,可这种放在台面上的政局,不是她玩得起的。
即便知道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原因,不然她无法安心啊!
“你好奇什么?是觉得我昨天做法很奇怪?”淳于澈微微张大眼睛,脸上挂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