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我不喜欢她,又何必管她的想法。幼稚。”
苍琊被骂了幼稚,灵秀的眉眼里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对方的讽刺,摸着下巴垂眼琢磨了一会儿,忽而抓住卫初晴的手,把她拖了起来,朝窗外一丢。
“送你了。”
还有没有人权了!把她当沙包仍下去,不怕制造人间惨剧么!
不过她也不慌张,心道那个公子一定会救自己的,只要保持美好的落姿,等着被救就行了。
她幻想着一个画面,翩跹美丽的女子如蝴蝶一般坠落,斜刺里,飞来一个俊秀清雅的公子,揽住她的腰肢,坚实的手臂托起她的腿弯,如呵护着婴孩一般将她抱在胸怀间。
“哎呦!”梦想总是美好,现实可残酷了。等到剧痛从屁股传到大脑,终于让想入非非的人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不出手了?不怕她摔死了?”苍琊跨在窗台上,俯视着仰面躺在台阶上的人,确定对方还活着,掸了下裤子,施施然下了楼。
丐帮弟子跟在她身后,纷纷地退出了五福园,这些人来得时候声势浩大,走得倒是悄无声息,又隐入了人群里,像浪花回归了大海,难以寻迹。
卫初晴已经找不见苍琊的背影,对方就像一阵风似地散在了四方。
视线里忽而落下一块绢帕,雪白洁净,边缘镶着红线,轻飘飘地躺在她的群幅上。卫初晴抬眼去望二楼,想看看是谁丢下的手绢,可楼上什么人都没有。
“杜鹃……”她拿着手绢看了看,发现手绢的镶边是一朵朵相互缠绕的杜鹃花,娇艳火烈,上面还留着炭屑的味道,呛人口鼻。
这人为什么给她这样一块帕子?让人难以接受,不知是不是存心?救人救一半,这个救命之恩她记下了,改日也还他一次。
她瘸着腿,一拐一拐走到马车前,对着车夫说道:“老伯,帮我搬块垫脚石过来。”
老伯本来想去扶她,可又忌讳她的身份,赶紧下车替她拿垫脚石,正弯腰的时候,忽而看到街口那边飞快地驶来一辆马车。
“王妃,前面有咱们王府的马车。”
卫初晴吓了一跳,撑着腰背慌张地转过身,赶紧把散落的发丝理到脑后,抚平着褶皱的衣襟。暗自想道:怎么会那么快就醒了?还不到响午,凝滞的经络就解开了。
驾着马车的人是白阳,这哥们像吃了黄连似的,苦哈哈地对着她,还没有开口说一句抱怨的话,马车里传来一声冷至冰点的声音:“你给我上来。”
这爷来得不是时候,该早不早,现在除了找她算帐,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卫初晴艰难地爬进车里,打算趴在木板上休息,忽而头顶上响起愠怒的声音:“她对你做了什么?”
“我被她扔下来了,其它没吃亏。”她才不想说有人出手相救,好像她很没用似的。
“哪里摔疼了?这里?”淳于澈居然也不兴师问罪,俯身去看她的伤,看了眼她下巴处的淤青,忽而翻看她的手掌,脸色又沉了下来,“她真对你做过其它的事?”
“没有。”
“那她为什么要扔你下来?”
“因为我回答不出她的问题,她就惩罚我呗!”
“她的惩罚会那么轻易么?你指甲里的木屑是怎么回事?手掌都磨破了皮,别说是摔的,还想骗人么?”淳于澈说起骗,脸色又阴沉了一分,这女人哪一次没骗自己,行事一意孤行,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咳咳!你那么凶做什么?我难受死了,你还给我脸色看。”她还不是讲情义,才独自涉险,不领情也不要紧,别对她板着脸色,她今日输得那么惨,心情烂透了,能不能让她开心点。
“这里疼?其它地方呢?”淳于澈沉郁着脸,伸手按着她的腰背,询问着她受伤的部位。
“没事,应该没骨折,可能扭到了筋,你给我揉一会儿,哎呦!你手真笨啊!哎呦!轻一些。”
“她怎会对你手下留情?你真没有瞒我什么事?”
卫初晴趴着身,双臂枕着脑袋,一脸痛苦地咬着嘴唇,半天才哼出了一声:“天道好轮回,这笔帐迟早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