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堂妹,不管有什么间隔,还是得走一个过场。”他对卫雨蓁是否出席,保持着无谓的态度。
他藏得真够深,企图试探的人也掐掉了那个心思,只要他别旧情复燃便好。
“然后我们得找一个画师,画几百张小画,把咱们最好看的一刻保留下来,或许一千多年以后,被我们的后世子孙放到国家博物馆里展览,还可以收门票呢!”那可是为后人做贡献,简直是笔不可预计的精神财富。
画师就找那个画美人图的人,那种技艺若是在她那边,比摄影师都吃香,还能开个私人画廊,过着罗曼蒂克般的小资生活。
“画像?为何要画数百张?”这得耗费很多心力,估摸得画三个月,她还真不客气,也不考虑某人的手是否会残废。
“已经少说了,我那里的土豪大款还画巨型海报,有一百层楼那么高,画册更不用说,几乎可以传遍全国,数亿平民百姓关注他们的世纪婚礼。
你好歹是上层流人士,既是黄营的大帅,又是世袭王侯,声明赫赫,怎么能那么草率地置办婚礼?”
卫初晴暴露自己的爱慕虚荣,本来以她这浮躁的个性,不可能甘于平淡,如果没有遇到风浪,她也会张扬地活出个性。
但嚣张不表示势力,而充分地表明这种人坦率直接,热情豪爽,她会有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也容易招惹小人的妒忌。
人要活得光明磊落,是需要无限的勇气与自信。
淳于澈怪异地看着她,似乎看着一个天外来客,这女人还真不会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
当然如果有串窜天猴,她可以飞出宇宙。
“然后咱们查查地理志跟风俗类的杂记,如果有类似徐霞客游记的游记更好了,咱们草拟一下蜜月旅行的计划。”她越发地放肆起来,还想着去游山玩水,这是个贤妻良母会有的想法么?
“你不累么?”说了半天,她的嗓子都沙哑了,居然还能叽叽咕咕地不停。
“你别打断我嘛!”卫初晴推着他压下来的胸膛,不情愿地哼哼,奈何自己说了半天话,力气都耗没了,只能伸几下手脚,用来说明自己不是个随便的人。
她还有很多条件没说完,得制定什么样的嫁衣?什么样的发型?喜宴场所定在哪里?怎么美。体保养?怎么装饰新房?还有如何制定婚礼程序表,选择伴郎伴娘,设计印制婚贴,设计婚宴场地,安排马队,确定定情信物等等。
淳于澈开始听她的婚礼流程,觉得甚为新鲜,可越听越皱眉,到最后觉得太不像话,只能把她的话塞住。
他一不经商,二不受贿,把王府卖了也不够她挥霍一笔,实在欠调教。
“这是在坑害大家闺秀,这个可恶的封建权贵,还我清白!”后院的青罗藤下,一个穿着睡袍的女子正在晾着衣服,嘴里不停地嘀咕着,神情忿忿,好似一个被豪霸逼迫的苦难少女。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实在太单纯善良,被伪君子蒙蔽了眼睛,坑死我了。”晾完了衣服,她蹲在花圃旁的灯柱下,用手指画着圈圈。
从淳于澈房间出来以后,她再回了房间洗澡,然后去喝了一碗刚出锅的杏仁露,才有了力气去天井洗衣服,顺带也把那件被扔在角落里的衣袍给洗了。
越想越发觉得自个儿傻帽透了,既暖床还洗衣,一分银子都没要,简直比丫鬟还不如,那算什么?喝了肉汤不付账,看来是想吃霸王餐,本小姐的便宜哪是这般好占的!
“我就不信邪!换个方法去试试。”
她从厨房里提了一桶热水,泡了一壶莲子枸杞茶,赶去了淳于澈的房间。
记得离开的时候他还睡着,这会子天都黑了,也该起了。如果没有醒,那该怎么办?卫初晴俯下身子,看着床上安静的美男子,手里的面巾仍旧冒着热气。
先给他擦身,然后再叫醒,这样他会开心点。
卫初晴蹑手蹑脚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脸,散发以后的淳于澈越发温雅,好似被书卷的精气养出来的韫玉,然而当他睁开眼,又是清冷似雪。
先王妃该是个温婉如玉的美人,他长得像他母亲,纤长的黛眉,眉弓似一条恬静的小溪流,平缓娟细,他平时压着眉毛的时候,很多人不敢说话,不是因为他眉眼太锋利,而是这对柔顺的眉毛只需要稍稍一颦,已美得牵人心魂,好似祸国红颜褒姒,可以让昏溃的君王为其点燃烽火台,只为美人一笑。
难怪盛气凌人的明珠公主,也迷恋上了他。
想起明珠上回还警告她来着,澈哥哥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