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我倒要看看她们送什么贺礼!”卫初晴怒火中烧地盯着箱子,像是看着自己的仇人。
明夕能理解她的怒火,坐上这样一个倒霉的当家,谁都会气急败坏!
箱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是一堆蓬松的鸡毛,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臭鸡屎味,像是身在鸡场。
“这是什么意思?”在暗指她拿着鸡毛当令箭么!
那些鸡毛默不作声,但卫初晴却看出了深深的嘲讽,她才刚坐上当家之位,还没下任何下马威,却被提前鄙视了。
“小姐,我会让人马上把这些东西清理掉。”明夕看她快气炸了,赶紧安慰道。
“别啊!这些鸡毛可以做好几十个鸡毛掸子呢!丢了多浪费啊!”她现在手头紧得很,要物尽其用才是,她们用鸡毛来讽刺她,真太他娘的行了!
明夕轻叹一声,这小姐定然被气坏了,脸都成绿色的了。
到了下午,卫府的门前才开始清静,那些掌柜们怀着同样的忧虑,陆续跨出了府门。
卫初晴扇着风,进了前厅,看着财叔手里的借据,心情更加烂。
“这帮人果然是来讨债的,看他们那副不抱希望的模样,是在质疑我的人品么?”她拿过借据,看着借款人的名字,都是以卫府当家人的名义来写。
“怎么还有用房契地契抵押的借据?要是没有按时还债,卫府的资产都要飞入别人的口袋了,我不就成了光身了!”她好穷啊!
“大小姐,这些债务放在往年,只算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只是上半年,卫夫人从暹罗商人那里买了一块和田籽玉料,事后发现上了当,赔本了八十万两,耗了元气,流通的银钱透支过度,资产运转便吃力了起来,只好拆了东墙补西墙,实在不行,只能拿房契抵押。”
财叔说出了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是因为卫夫人上当受骗,买了假玉料。
“看来卫夫人也是受害者,我还以为她是在为难我呢!”她本来还想着去要房契地契,哪知这些都被用来抵债了,这卫府早已经是个空壳子。
亏她还想着这些做嫁妆呢!如今只有一堆鸡毛,谁要?
早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不如直接去王府住了,现在成了当家,想逃之夭夭也不行了。
“为什么他们早不来晚不来,等我成了当家之后再来要债?”好像是故意等着她似的,也太巧合了吧!
“这,小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大小姐切莫怪。”财叔精通世故,明知道缘由,却不敢开罪这个新当家。
“说吧!我一向宽宏大量,从不对忠厚老实的人发火。”今日已经受到了连番打击,也不差这一句话。
“生意人都讲究诚信,卫夫人接管了卫家三年之久,在那些掌柜心中自然有了一定的信任度,然而,大小姐近期名声不太好,自然会影响人的信用度。”财叔模凌两可的说道,没有说得很直白。
对于大小姐的名声,已经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了。
“那你说,我在他们心中的信用度是多少?”卫初晴猜测着这个信誉度,以她的情况,大概是个零。
财叔比出一根手指,不敢直说。
“一?十分制的还是百分制的?”卫初晴还是挺意外的,居然不是零,他们对她还是有那么点好感嘛!
“是一文不值。”财叔低下脑袋,细弱蚊蝇地说道。
“哗!”卫初晴的自尊被严重的伤害了,狠狠地把手里的借据洒在了空中,大喝一声:“初冬!替我去东市跑一趟,买一只狗!我要送礼!”
送礼?站在前院的初冬,木纳的脸上现出狐疑的神色,她买狗这是要送谁?
经过清晨的那桩混账事,按说应该留个空间给对方,好淡去这层尴尬。
但事急从权,这时候她也只好厚着脸皮,摇着旗杆,去求助了。
才从宫中回来不久,本要午睡的人,听到侍卫的通报,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她这次来与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白阳不知主子问的是哪方面,但又不敢去细问,只好说了个大致情况,“属下看卫大小姐行色匆匆,手里还捧着狗,问她来找王爷做什么?她说是送礼来了。”
“送礼?她在搞什么名堂?”淳于澈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