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剩一年之约,但看在正午你特意过来安慰的份上,咱们好好相处吧!
她拍拍淳于澈的脸颊,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发觉他已经换下了官服,又穿着昨天的衣服,她不由自主地去看他衣服正中央的位置,眼里闪过狡滑的笑意。
淳于澈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浑身冷汗,从被子里滑了出来,下了地,看了眼窗户,窗花外头是一片灰蓝色的天空,已经入夜了。
总是会梦到那件事,那滋味比中毒还要惊痛,似要将他的脑海震裂出一丝缝隙,他隐隐感觉上天在向他预兆着危险,有些事已时机成熟。
“喂!醒来之后就只顾着发呆,都不理睬一下你的救命恩人么?”清脆的声音从床下响起,说话人带着微微不满。
“女孩子,不要总是躺地上。”淳于澈好意地提醒。
“你怎么知道我是躺在地上而不是坐在地上?你晚上还能看到东西?属狼的么?”卫初晴盘腿坐起来,托着腮问道。
“那你属相是什么?”淳于澈想到白日里,她曾说过:要看两人究竟合不合?必须看属相,星座,血型,八字。
“哼!我不会告诉你的!”卫初晴暗自恼怒,这人问什么属相!不知道她对这个东西很敏感么!
“血型是什么东西?血也有形状么?星座又是什么?”淳于澈一边问着,一边从衣袋里取出火折子,点亮了烛台。
“噗嗤!你也对这些有兴趣?怕别人说你迷信么?”什么星座血型,都是无聊的时候消遣的人玩,对这些,卫初晴从来不相信。
“迷信?因为沉迷故而相信,我只想了解,未必会沉迷。”淳于澈走近卫初晴,烛光里,他的肌肤蒙了一层胭脂红,没有了那种高不可攀的清贵之气,多了丝人间的味道。
“这可不一定喔!只要足够喜欢,便会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它,忍不住去琢磨,久了,习惯已经成自然了,你想不相信都难!
这与温水煮青蛙同样一个理,尤其是你这样寡情冷淡的人,对某些事上比普通人偏执的多。”卫初晴摊着双手,一副你这种性格很完蛋的同情模样。
“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淳于澈打开了隔间的门扇,似乎要离开这里。
“你不是要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她都没吃过晚饭,空着肚子等了他一个多时辰,这人也忒不客气,没道一声谢,也不请我吃顿饭,就这样想走?天底下有我这么寒酸的大夫么?
“你在这休息一夜,有事明日再谈。”淳于澈踱步朝书房走去。
“喂!别避开我,以后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讲究嘛!我倒是不累,就是肚子饿,快去叫人给我上几道好菜,你也留下看着我吃。”
卫初晴嬉皮笑脸地追了上去,扯着淳于澈的袖子,往回带,她才不怕对方翻脸,大不了拿未婚妻的头衔压他气势。
“你等了我很久?”
“那当然了!为了你,我连手都没洗给你祛毒,你看这里,这里,都有烧鹅的味道。”卫初晴认为自己是个大功臣,指着淳于澈衣服上的油渍,展现着自己的得意杰作,并感到自豪。
淳于澈闭着眼睛,掩去眼里的羞恼,这女人是见不得他穿这套衣裳么?
“你是不是出去做过什么坏事?”忽而耳边传来她戏谑的笑声,淳于澈愣住了,她怎么会问这个事?
“你的鞋底很干净,只是外衣有细小的破洞,像是被树枝所刮,因为你轻功了得,整天飞来飞去的,鞋子不会沾泥,衣服却不同了,免不了刮刮擦擦。
你不仅跑了很多地方,而且还跟人动用过内力。”卫初晴眯着眼睛,眼里透着明了,原来他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午的安慰,听起来真诚又感人,她还以为他打开了胸怀,开始接纳自己呢!
卫初晴对着淳于澈气哼一声,撇过脑袋,带着鲜少的正经神色,说道:“你这人喜欢逞强,余毒未清,还催动真气,差些气逆经脉。你知道这样做,自己会筋脉收缩,成为废人么?”
“这件事我有分寸。”他把身子偏转过去,没有看她的眼睛。
“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不能对我说么?”见他回避着这个话题,卫初晴越加觉的可疑,脑海反反复复地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很多让她想不通的问题。
“你可以不直面回答,给个话外音也好啊!”好歹是个附身符,她比谁都希望他平安无事,不能不相信她啊!
淳于澈沉默不语,拒绝着她的关怀。
好啊!居然不理我!
卫初晴软磨硬泡都没有收获,眼睛像倔牛似的瞪得溜圆,气恼之下,生出了歹念,恶狠狠地冲他嚷道:“你要是不理我,今夜咱们就同床!看你还敢拿我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