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芹久久不说话,孔河不得已慢慢走过去,蹲坐在她的身旁。
发生了这种事,他也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总不能等人家姑娘先说。
而且他是知道庄芹喜欢宴文韦,不确定庄芹一张嘴会说出什么来,所以这主动权还是握在他手里比较好。
当初他在部队拼命挣军功,就是为了能有资格和宴文韦争一争她,不然他一个种地的农民拿什么和人家知青比。
谁知道后面出了夏寒姗那场意外,让他彻底没机会了。
当时他得知自己的腿要废了后,说不清究竟是彻底没机会争取她的痛苦更多,还是再回不去部队的痛苦更多。
可今天出的这事,反而像是一束光,照在了孔河的心上,他在烦躁过后,甚至心里隐隐升起些许庆幸来。
庆幸今天看到庄芹的是他,庆幸他或许还有机会再争取一次。
不过想到自己的腿,他还是决定来听听庄芹的意思。
如果她不愿意嫁给他,那他会把今天的事死死地藏在肚子里,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庄芹愿意嫁给他的话,那他就去庄家提亲,即便是今后日子多难过,他也一定会保证让庄芹吃饱穿暖,绝对不让她受丁点委屈。
想到这里,他定定神,开口说道:“小芹妹子,刚才的事……”
庄芹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事来,惊讶的看向他,却看到他刚毅的侧脸。
望着她的侧脸,庄芹的思绪突然飘散起来,她想起来,在她上一世死亡前,她也是从这个角度看着他。
当时他目视前方,一直到她闭眼都没有转过头来。
当时庄芹还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面容恐怖,孔河不想多看,怕做噩梦的原因。
现在想来,当时孔河的眼瞳里是有着水光的,所以他当时不敢看她,是在强忍泪水吧。
孔河说完后,久久得不到庄芹的回答,他的心越来越沉,感觉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在他想要告诉庄芹,他会保守这件事时,却突然听庄芹说道:
“大河哥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被班里的孩子欺负,刚好我几个哥哥还逃学不在,是你帮我把那欺负人的小子狠揍了一顿,我记得你当时把他按在草地上,一拳一拳揍得人家哭爹喊娘的。”
“后天那天晚上,那孩子的爹娘就带着鼻青脸肿的孩子去你家算账了,你当时义气的扛下了所有罪名,咬死没说出我来,还是孔大娘跟人说了半天好话,赔了十个鸡蛋才算完事。”
听着她轻声细语的道起往事来,孔河在脑海里死命回想,始终没记起她说的事来。
上学时,他为庄芹打过很多次架,现在隔的时间久了,他根本记不起是哪一次了。
只记得每次打了架,不是被老师罚就是被人家父母找家里来闹,然后他爹娘就给人家赔礼道歉,回头还会把他狠揍一顿。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在为庄芹出头,到了最后,孔河都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为什么坚持了。
不过他孔河还记得第一次帮庄芹的初衷,他知道庄芹是村长家的闺女,知道她兜里总放着糖块或者鸡蛋一类好吃的,他平时就很眼馋。
那一次,他在学校看到几个男生欺负她,要夺她的鸡蛋,还骂她是胖子,说她这么胖,应该把鸡蛋让给瘦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