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妍野心不大,但也不代表她会拒绝形成野心的条件。
然而,计划和变化赛跑,似乎从未赢过——后来,她遇到了她现在的丈夫。
尽管周季妍讨厌受伤,却并不畏惧受伤。她始终认为,至亲给予的伤害她都能够扛下来,活到现在,那么,其他再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出现在她面前,她照样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所以,当她现在的丈夫出现在她生命里时,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挣扎后,她还是选择沦陷。而在这样的选择背后,她把那个孩子送去了孤儿院。
莫子衿从没想过哪一天,她对面会坐着给自己丈夫生过一个孩子的女人。说她是小叁,也不尽然,但如何定义她的身份,她又有些为难。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抛开那些老掉牙的情节,莫子衿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只要有心,”周季妍不清楚莫子衿的脾性,只能强做镇定,斟酌着回答:“知道你虽然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那你为什么找上我,而不去找安承?”
“我有找过他,”周季妍看了莫子衿一眼,有些惊诧于对方的冷静,“他虽然好找,却不好见。”
莫子衿了然地点了点头。
安承现在的行程基本就是工作、回家、出差和应酬,看似简单,可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军者,周季妍想要见到他确实挺困难的,与其守着一个毫不确定的人,倒不如来找她,尽管她的行踪不好确定,但只要知道了她当时的习惯,想要找上她,也不会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的阻碍。
再加上她丈夫的事,也耗不起时间。
周季妍的丈夫,就是当初那个让她想尽一切后果后,也要沦陷的人。他的长相和性格并不像安承,一眼就容易让人心动,他动人的地方,来自于生活中的细水长流,这种心动来得慢,却也走得晚,或许只此一生,停留不动,还越咂摸,越有味道。
后来,他们夫妻俩大学毕业后,做起了生意,只是前不久,因为一些失误,导致企业亏损,若不及时止损,就极有可能面临破产。
于是,周季妍就想到了那个孩子。
她听闻安承夫妻俩感情甚笃,安总格外地敬重妻子,所以带了点威胁的意味,想要见见安承,看看能不能走条捷径。
只是安承也不是那么好见的,情急之下,她又打探到了莫子衿的消息,转念一想,找上了她。
“你就不怕你现在的丈夫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莫子衿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有些好奇周季妍的想法。
“怕。”
“那你……”
不等莫子衿问完,周季妍打断道:“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舍不得我现在的幸福,也不舍不得我丈夫难过,所以,在他知道之前,我会继续瞒下去,直到瞒不下去为止,如果能瞒一辈子,那自然最好了。”
闻言,莫子衿心里也不知该作何表态。
她最开始对爱情的认知,来源于父母。她的父母的爱情,更多是相濡以沫、互相扶持,可她也知道,爱情的模样不止一种,就像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她所认为的美好,在别人看来,也许并不是如此。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对爱情提不起劲来。
因为她很难想到她所谓的美好爱情,会是什么模样,而她的美好爱情,她总觉得与旁人无关。
今天突然听到周季妍如此剖析她的爱情,她也只是略感惊讶,倒是没有其他想法。
“那你告诉我,就不怕我从中作梗,害你害那个孩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周季妍露出了见面以来最真挚的笑容,“那你肯定不会那样做。”
莫子衿也跟着笑了笑,“你不知道妄自揣度别人,很讨人厌吗?”
“讨不讨人厌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有没有到达。”
莫子衿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一般,对她说:“行吧,把那个孩子的资料给我吧。”
周季妍颔首,真诚道:“谢谢。”
这个故事的结尾,落在了莫子衿目送周季妍离开,在那个位置上坐了良久,琢磨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要是没有那些糟心事,莫子衿倒是挺欣赏周季妍这样的女人,敢爱敢恨,有野心,也够聪明。
莫子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念想起安承,眉头一皱,心里换了一种情绪。
听完这个当代狗血言情都不这么搞的故事,喻西静默无语了一阵,才开口道:“那你肚子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留下来。”在喻西吃惊的表情下,莫子衿慢慢解释道:“我之前不是为了找灵感才出国吗?本来什么也没找到,但是这两天却莫名有了感觉,然后我又发现我这个月大姨妈没来,突然意识到那天之后,我发烧了,应该是忘了吃避孕药,就去医院检查,等回来坐在画架前,灵感跟不要钱似的,止也止不住。”
莫子衿温柔地揉了揉肚子,继续说:“既然是个宝贝儿,那就留下来吧,反正也不差ta这一口饭。”
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