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那矮个儿的离着盛希平还有十多米远呢,没等到近前,就听见同伴一声哀嚎。
所以他是真没防备,眼见着寒光一闪到了近前,他连抬起三节棍的工夫都没有了,只能闪身躲避。
这两千五可跟以前不一样,以前都是好几个人进山,卖了钱也要大家一起分。
不过,这俩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看对面这个舞弄三节棍的模样,像是有两下子。
几乎每次盛希平来土产公司,都是张主任接待,时间久了,张主任也摸出规律来。
能做到主任,这业务能力自然没的说,张主任直接报出了总价格。
这一打量不要紧,盛希平发现,身后胡同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人正走过来。
盛希平把陈维民送到赵永胜家那胡同口,告诉他具体位置,然后看着陈维民一蹦一跳的进了赵家,这才转身离开。
张主任拿过来天平、算盘等工具,需要称量的就上天平,不需要称量的就直接报价。
所以二人当场拍板成交,张主任去喊了人过来,开票,点钱。
所以一见是张主任,盛希平忙笑着打招呼。
盛希平说着,动作快如闪电,一瞬间掏出了兜里的刀,朝着面前那高个子就攮了过去。
这话一出,盛希平就明白了,合着就俩人。
坐车的人不少,盛希平好歹找了个后面的空座坐下。
“草,少特么装傻,我们哥俩一直盯着你呢,前几次让你从后门跑了,算你捡着。
今天你一个人来的,乖乖把钱交出来,咱啥话都没有,不然的话,今天你就撂这儿吧。”
“这还叫没多少啊?你这些东西加一起,得两千来块钱了。”张主任一看,忍不住吐槽道。
今天就他自己来的,人家一见有机可乘,这不就跑胡同口堵他了么?
眼前就一个人,对付起来倒是不难,可就是不知道,这人还有没有同伙儿。
对面个子稍微高点儿的那个,手一抖,袖子里的三节棍露了出来。
不过,眼下不是一味斗狠的时候,还是赶紧脱身要紧。
而这两千五里面,除了那枚草胆,要给保卫科那几个人分一股之外,剩下全都是盛希平自己的。
可盛希平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将腰里别着的短刀抽出来握在手中,然后将手插到大衣的兜里。
“嘿,哥们儿,借点儿钱呗。”
这人瘦高个儿,一个袖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袖口微微露出一截儿,看着有点儿像三节棍。
再说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抡着斧子去撵人,那不是纯纯的找事儿么?真以为县里没人管啊?
一边报价,一边扒拉算盘珠子往一起加。
得,前后都有人,想要跑怕是不太容易。
翁婿两个聊了几句,时候也就不早了,盛希平还得赶客车。
高个儿这一下虽然伤不在要害,流血却不少,得赶紧找地方包扎伤口。
“原来是小盛同志啊,这是又带来什么好东西了?走,走,咱里面说去。”
即便如此,那人也疼的嗷一声,手里的三节棍没拿住,掉地上了。
还没等盛希平走出胡同口,迎面就过来了人,直接挡在了盛希平前面。
俩人离的挺近,盛希平又出手极快,对方仓促之下躲避不及,这一刀,就捅在了左肋下。
陈维民进了赵家,盛希平转身离开,去了周家。
张主任朝着后院的方向指了指,示意盛希平别再去前面了,当心被人盯上。
盛希平一听就笑了,“那还有啥不行的?张主任说多少就是多少,下回我遇上啥好东西了,还来找张主任。”
所以,最好就是陈维民自己去找,一切照着程序来,为了自己将来的前程生计,就得学会厚脸皮。
那熊胆,一个是上秋的时候,后大地进了熊瞎子,农业队老胡找到保卫科帮忙。
那个小刘同志,则是拿着钥匙跟在盛希平身后也出来,把后院小门的锁头打开,让盛希平离开。
盛希平来县城已经好多次了,可以说驾轻就熟,在县百货附近下了车,然后背着口袋直奔百货后院的土产公司。
盛希平右手握刀,作势好像要往外掏钱的样子,朝着那高个子靠近两步。
冬天,各类动物为了过冬,皮毛丰厚浓密,所以这个时节,也是猎人进山打猎的好时机。
于是,盛希平乐呵呵的就跟着张主任一起,去了后头的办公室详谈。
后来几个人沿着血迹去追,差点儿让黑瞎子给扑了。
那家伙急忙从大衣底下抽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斧,朝着盛希平就跑了过来。
这事儿急不得,盛希平只能耐心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轮到他了。
另一枚,是刚入冬那会儿,盛希平正好遇上个黑瞎子仓。
于是把背筐里的东西装到口袋里,背着口袋离开周家,直奔松江河客运站,买票上车。
盛希平这次带了不少东西,除了一张猞猁皮、两张貉子皮之外,还有几枚壳麝,两枚熊胆。
“也没多少,就一张猞猁皮,两张貉子皮,两个熊胆,三个壳麝,另外还有点儿杂七杂八的东西。”
盛希平这边接过钱来,又点了一遍,连同票据一起,全都装进了腰间的包里。
这人个子稍微矮一些,大衣里面支棱着,看起来腰间好像别着啥东西,不是斧子就是刀。
“好啊,我这就给你们。”
盛希平这次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他本意不想张扬。所以张主任的话,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不用谢,你路上小心点儿。”小刘点点头,关上门,重新落锁。
“那还用废话,你兜里有多少,就特么拿出来多少。”高个子叫嚣道。
两千多块钱呢,赶上一般人家好几年的工资了,这要是有点儿啥闪失,那可不得了。
赵书记是咱局一把手,这事儿就得他给你办。”
“维民,里面那两间半房子,就是赵书记家。这个点儿,我估计他在家呢,你直接去找他就行。
盛希平拎着个大口袋来到柜台前,抬头一看,正好瞧见了土产公司那位主任。
“妈的,这小子除非别在县里冒头,只要让老子见着他,老子非把他扒皮抽筋大卸八块不可。”
矮个儿骂骂咧咧的扶起来高个儿,那高个用手捂着左肋下,俩人就这么从胡同里出来,找地方包扎伤口去了。
另一边,盛希平急急忙忙跑到了客运站,买了下午一点往松江河的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