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月未动,他没有丝毫耐性,骂骂咧咧地绕过床边踢了一脚她坐着的椅子,“老子跟你说话你当没听见?耳朵聋了?”
她站起来,正眼看向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月余没见,但却没什么变化,浑身刺鼻的酒味,凹陷发青的双眼,胡乱生长的毛发,以及看不到希望的颓废。
她眼神平静但十分有分量。很大程度上席珉心里头有些怵这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女儿。一家大小的开支几乎都来自于她,更何况,她曾拿刀将他赶出家门,也曾亲自将他送进派出所拘留。
席向月清楚地看见男人眼里的一丝恐惧,她的眼神由冷漠转为嘲讽,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准备径直略过他回自己房间。
这讽刺的笑声催生席珉的怒意,他感觉自己仅有的权威被挑战,加上酒精作祟,他猛地拉住席向月纤细的胳膊,将她带得一个趔趄,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巴掌挥向她的右脸。
在用暴力对付席向月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有手软过,很快,女孩儿尝到嘴皮破裂溢出的血腥。
她没时间在乎这些疼痛,更没有任何余地流眼泪,这些东西只会让面前的男人变本加厉。
她侧身抡起地上的木椅,席珉随着她的动作自然地举起双手护头。
“滚出去。”
还没等她再次做砸下去的动作,一直沉默的陈慧惊叫着开口,“你不能打他!他是你亲爸!”
这样的台词她听过数遍,哪怕她曾经也问过一句‘难道我就不是他亲生女儿?’,但如今她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
她丢了椅子,眼神扫过这对母子,这个世上已知的她唯二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微微一笑,没有停顿地走了出去。
卫生间的镜子映着席向月苍白又有些惨烈的脸。
下嘴唇皮下出血,形成一大团乌青,以最快的速度肿了起来,右脸颊和脖颈处都有星星点点的红。
其实她只要在席珉面前不那么刚烈,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多少年了,她都学不会示弱,他越暴力,她就越想激起他更狂躁的情绪。
刚才要不是有第叁人在场,今天她会伤得更重些。
她简单洗漱一番,翻出消肿的药涂到脸上,锁上寝室的门,很早躺下。
枕边的手机十点传来消息,「晚安」。
席向月看了一眼就关掉手机,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直到被热气烘得几乎透不过来气,她才探出头来,无神看着天花板。
有液体流进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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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
高估了自己...
这几天事情全堆一起
忙到飞起了
对不起各位我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