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浣雪不认识他们,却认得出来那些人身上穿着的是苗疆人特有的服饰。
上头的图纹不一样,代表的寨落也不一样。
从那几人穿着的服饰上看,可以把人分成两个寨落的。
几人神色皆是一副不悦的模样,火气大的那个还动手去推搡对方。
“怎么了,阿奴寨的人就这么输不起么?”被推到的那人也不火,脸上还有得意的笑。
阿奴寨的人听到他这句话,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
“要不是你们纳西寨的人耍阴招,赛吉怎么会输!”阿奴寨的人反驳的怒吼。
赛吉是他们阿奴寨的勇士,他们也晋级了南疆大会。
能进到大会比赛后面的人,少之又少,奖励越丰厚,他们的赌注下的就越大,这样才算公平,因此进到比赛后面的人,想要继续比的话,就要带着他们寨子里最厉害的蛊当赌注,赢了的话可以得到其他寨子的蛊,输的人,当然什么都得不到。
在丰厚的奖励面前,所有的寨子都想要搏一搏。
纳西寨的人嗤笑,“喊那么大声干嘛?不是要找大祭司说理嘛?今年的规矩就是大祭司定下来的,输了的寨子,东西会送到大祭司这里保管,我就不信大祭司能出尔反尔。”
纳西寨的人自动过滤掉阿奴寨说的难听话,他很自信大祭司会站在他们这一边,毕竟话是大祭司自己说的,而他们的的确确赢了阿奴寨的。
“你们耍赖,走,咱们这就去找大祭司说清楚!”阿奴寨的人不满自己就这么输了,硬是要纳西寨的人一起到大祭司面前,要去讨个公道。
然而赢了就是赢了,纳西寨的人不惧去大祭司面前澄实这件事。
他们向竹林深处走去,云浣雪回头去牵马,若有所思。
以蛊当赌注,用寨子里最好的蛊?这件事听起来为什么觉得不太对劲?
回到督察院,云浣雪直接去了小宁王的院子。
那人一身白衣清似雪,背着身对院中一株盆栽失神,石桌上烧了一壶热水,上头摆着茶具,不知道他正在等谁。
脚步声一到,他就回头,见云浣雪步过长廊走过来,脸上的忧愁便隐去了。
他不一定要云浣雪带回来什么好消息,重要的是云浣雪的安危,没人比他更清楚南疆蛊虫的恶心与恐怖。
云浣雪手里拿着从信鸽上取下来的东西,“这个给你。”
人是小宁王的,阿二阿三为了保护他落入大祭司的手里,小宁王面上不显,心里仍是担忧的。
“这是……”小宁王打开信笺,上头的内容让他神色一亮,有一闪而过的欢喜,那张极俊的脸上如释负重。
“浣雪,多谢你。”这一声是诚挚的谢,他一高兴,就忘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伸手要将她拥入怀中。
云浣雪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笑笑坐在石凳上,“王爷客气,我回来了还有件事要跟王爷聊聊。”
她客气生疏的态度让小宁王心头一凉,嘴角的笑容也略显干涩。
“你说吧。”他坐在云浣雪对面,炉子上的水已经烧开了,他倒水烫杯子泡茶。
“我方才去了一趟竹林小屋……”那些早就想好的算计,大祭司遇袭击时的反应以及云浣雪在路上听到两个寨落之间的对话,她全部毫无保留的告诉小宁王。
重点在大祭司会武功以及以蛊做赌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