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那个医治云浣雪道士一路解释,老道士非是不听。
气得治病道士跺脚,声称以后再也不来医了。
年轻道士看着走远了的“活阎王”的背影,忧心道:“爷爷你就这样气走了他,万一以后咱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
可怎么办?
老道士不以为意,“切,管他那老货,事到临头了他敢不医?”
说着,老道士握着拳头咯吱咯吱响了两声。
年轻道士心领神会。
养病的日子有些无聊,云浣雪身体是好了,可是整个人不想动弹,都没有一点儿精神。
这样的情况下小宁王也不会再让她舟车劳顿。
于是就一直陪着她在农家小院看星星看月亮,聊天发呆。
更多的时候都是就小宁王在逗弄云浣雪嬉笑,可是效果也不太显著。
她总是当时勉强的笑笑,然后笑容很快就落了下去。
小宁王和云浣雪一人一把竹椅坐在小院的院子里,看着不远处的大芒山。
她这几日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那一座山。
“浣雪。”他握住她的手,想要给予她温暖,却不知道自己手比起她还要冰凉。
云浣雪手指蜷缩了一下,回握住他的笑笑,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你这些时候一直都在看着大芒山。”小宁王淡淡说道。
云浣雪点点头,还是笑笑。
但是她那笑容也分外的苦涩。
小宁王忽然就问不下去了,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从一旁拥抱住她。
“我只是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要做什么?”
云浣雪的声音有些迷惘。
那个梦无比真实,是她?
还是这个前身?
虽然看不透这些,但是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一脸坚毅杀机,骑马混进北夷,换上了北夷服饰,装作北夷的小女孩一点点接近了目标任务。
那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做的。
那眼神,也不像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
那是她曾经无数次对着镜子练表情时候看到过无数次自己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杀人手法,完全和她惯用的手法一样。
那到底是这个纨绔千金做过的事情……
还是……
心底有一种不敢去想的可能性。
如果,是她呢?
身上有一阵的寒意。
如果云家浣雪,本来就是她,那些一个个战死的,是她最亲最近的家人……
如果是这样……
是这样……
双手紧握成拳,心脏快要爆裂开来。
“那些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现在认为自己是谁,你在哪儿,你身边有谁?”
小宁王紧紧搂着云浣雪的肩膀,语气轻柔而坚定。
“你也还有我,我们拜了月老,结了红丝带和同心锁的,这一生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所以不要害怕,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