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
太后身边的桂嬷嬷应着,刚走出门去,声音便远远传来,“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母后也在里面?”皇上问了一句,然后听着桂嬷嬷答了一声,“是!”
接着皇上带人浩浩荡荡的走进诗雨庭。
“母后……”
六皇子一见皇后跪在地上,面如土色,当即奔了过去,一把扶住她,
皇后双眸一阖,只紧紧抓着六皇子手臂一言不发。
“皇祖母,这是怎么回事?”六皇子不解抬头,目光在同样跪在地上的云浣雪身上扫过。
“六皇儿,此事你莫要管。”太后语气生硬,看向皇上,“皇上就不好奇皇后今儿个兴师动众是干嘛来了?”
“母后莫要生气,有什么事交给儿子就好。”皇上要维持着仁孝的名声,眼见这么多人在场,肯定是见不得太后生气的。
听到太后语气不对,他冷冷地扫了皇后一眼,眸光带着不满。
“罢了,哀家老了,有些事亦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莫要以为哀家是糊涂了,桂嬷嬷,将事情原本原的与皇上说一遍。”太后气度十足的坐在椅子上,示意桂嬷嬷告诉皇上。
“是,太后。”桂嬷嬷应着,将他们打听的消息,加上诗雨庭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皇上越听眉头蹙的越深,看向皇后的眸光也越发深沉。
唯有六皇子却不相信,在他心中母亲向来纯善,怎么会是别人口中那般心机颇深的人呢。
所以也唯有他替皇后求情,“父皇,此事是否另有隐情,母后绝不会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来。”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皇上脸色阴沉,直接说道:“来人将皇后送回凤鸣宫,没有朕的吩咐不得踏出凤鸣宫一步!”
“等等……”就在外面涌进大量侍卫准备将皇后拖走的时候,云浣雪适时出声。
太后低眉,莫非这妮子要求情不成?
皇上也不解看她,陆云霆却知道她是另有打算。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属于一类人。
果真见云浣雪沉默半响缓缓道,“皇上明鉴,娘娘也是因为太子一事伤心过度,又恰巧在太子房中搜到昌平画像才会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她说的善解人意:“自古以来儿行千里母担忧,太子出事,皇上认为有损国体,而对皇后来说却是致命打击,昌平画像只是引起此事的导火线……昌平认为皇上应当体恤皇后,从轻发落。”
听上去这是在为皇后鸣冤,可是内中深意,也只有听到的人能够领会。
“另外,此事昌平认为有诸多不妥。一来昌平自打入京从未见过太子,太子亦未见过昌平,这画像却是从何处所画,何处流入太子手中被太子收藏,昌平身边皆是父亲残部,并无有此丹青妙手,故昌平认为此事须得查明!”
云浣雪此话说的极慢,似在斟酌该不该开口。
屋里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沉默下来,云浣雪说的不假,两人从未见面,以太子好色程度,若是真个见了云浣雪,还不整日死皮赖脸的跟在云浣雪身后,怎么只会收集她的画像放在书房?
京城就这么大,皇家事亦是天下事,从未听过太子与云浣雪一起,如何就有了她的画像?
好像从头到尾,云浣雪都是无辜被动的被牵扯其中?
也好像有人故意把事情往云浣雪身上扯,让所有人都认为因为云浣雪,太子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