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便与我同行了。”程三五向赤阳和安屈提招手示意,然后轻轻拂袖,撕开一道虚空罅隙。
<divcss=ntentadv>“你要干什么?”阿芙上前半步。
“长青已经找到破除结界之法,比我预想还要快,我当然要有所动作。”程三五说:“看在过往情分,我也劝你不要牵涉太深。静观其变,你或许会有机会的。”
说完这话,程三五遁入虚空罅隙之中,赤阳和抱着方尖石柱的安屈提也匆匆跑进,随后罅隙弥合,一切恢复如常。
“还是忍不住在我面前卖弄,男人啊……”
阿芙脸上哭笑不得,秦望舒匆匆赶来,不禁问道:“方才那是怎么回事?程三五是施展了什么法术吗?”
“类似佛门的神足通,或者是道门的缩地法,往来十方、穿行挪移,无所拘束。”阿芙埋怨一句:“有这么大的本事,却不肯带我一段。()
”
“他这回去哪里了?”秦望舒问。
阿芙拨了拨头发:“我猜应该是长安。”
秦望舒微微变色,阿芙苦笑摇头:“随他去吧,我们只要暗中留意局面变化就好。”
……
“这么多星髓?都送给我?”
长青看着面前整整一匣星髓,莹莹点点的璀璨星光虽不强烈,却差点晃花了他的双眼。
长安皇城,某处官署之中,闻夫子将星髓交给长青。
“你应该记得,这是当初我在禁宫府库盗走大夏龙雀与舞仙盏时顺手带上的。”闻夫子仍然有闲心说笑:“当时盗走这些星髓,原本是打算交给姜偃取用,可现在嘛……骊玉府都没了,这些星髓也派不上用场,不如都交给你。”
“不不不!”长青连连摆手:“破除黑幕结界用不上星髓,一应法物,内侍省都帮忙筹措妥善了。”
“我没说让你现在就用,但日后或许用得着。”闻夫子说道。
“这些星髓之前都藏于禁宫府库?”长青问道:“本朝到底从何处搜罗到如此之多的星髓?”
“大部分是前朝府库便积存下来的,而本朝初年拂世锋也送了些许。”
闻夫子指着其中最大的一枚星髓,约莫梅子大小,中间有一小孔,以五色丝线穿过,表面没有明显棱角,仿佛是被人握在手心摩挲把玩了许久,浮现油亮光泽:“这一枚就是大夏太祖所持,当年突勒逼近长安的旧事,你可知晓?”
长青如何不知?当即点头:“当年正是前辈布下皇极天光阵,汇集天下三教高人,以太祖皇帝为阵枢,一举斩落突勒神鸦。”
“昭真当时便是一手大夏龙雀、一手星髓,方有如斯神威。”闻夫子说。
长青闻言,不由得露出神往之色,闻夫子端起那枚星髓递给他:“戴上。”
“啊?这……不太妥当吧?”长青微微摇头:“太祖遗珍,我不好随便乱碰。”
闻夫子发笑道:“天地万物本就是供人取用的,哪有什么珍不珍的?再好的东西,也要在人手当中发挥效用,否则就是一堆土石瓦砾,白白浪费。”
长青无奈,只得将这枚星髓套在另一侧手腕上,不跟妙羽所化手镯扞格。
闻夫子看到那只手镯,微笑示意道:“以前没见你戴这个东西,我虽然眼力不如过往,但多少能看出此镯灵光隐隐。”
长青稍加思量,没有隐瞒,以指轻点手镯,呼唤道:“妙羽上仙,可否现身一见?正是这位前辈将舞仙盏交给我的。”
话声刚落,手镯光华大作,照亮屋中,形如鸾凤化人的妙羽飘然而现,凌空虚立,低头看着闻夫子。
“下界凡夫闻邦正,拜见上仙。”闻夫子起身行礼。
妙羽翠眉一动,拂手扬袖间,数十道光羽扫落,好似利刃般架在闻夫子脖颈上。
“上仙!”长青见状大惊,连忙劝阻:“上仙且慢动手!这位前辈是我万分敬重之人,绝非凶徒!”
“看来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妙羽语气冰冷:“我之所以受困洞光玄苑,全拜此人所赐!”
长青脸色一僵,缓缓望向闻夫子。
“坦白说,我当时作法时,并不清楚天上会派来哪位仙家。”闻夫子脸色有些尴尬。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青连忙追问。
“早些年我将程三五放出太一龙池之后,便考虑到往后可能要对上他。”闻夫子被羽刃锁喉,艰难回答说:“寻常手段未必奏效,只能借天上仙家之力,所以开坛祈请,奈何久久没有回应。”
长青颇为意外,原本以为闻夫子身为一代儒宗,按说不会仰赖仙神之力。但转()
念再想,汉儒尚且有设土龙求雨之举,彼时儒生杂糅百家之学,亦研方术道法,并不拘泥儒道之别。何况闻夫子在拂世锋当中,必定有更深领会,做到这种事也不奇怪。
“当然没有回应。”妙羽冷笑说:“昔年群仙***下界,协助你们拂世锋对付饕餮,结果羽山一战,群仙殒落百数,仙阙为之凋零,诸天群仙早已不愿再与你等往来。
“而你利用太一令运转龙气,强行叩动天轨,仗着昔年盟誓,再度召请仙真下界。彼时恰逢我镇守天轨,不愿受召下界,两相冲突之下,其他仙真为免受波及,强行截下天轨一角,化为洞光玄苑,将我囚禁内中,放逐下界。一切起因皆在于你!”
听到这番斥责,长青只得赶紧劝解:“上仙,闻夫子为根除饕餮之祸殚精竭虑,希望召请上界仙真相助,按说不算太大罪过。如果上仙真要追究到底,那我只能挟恩图报了!”
妙羽眸光移动:“你这是何意?”
长青壮起胆子:“我助上仙脱出洞光玄苑,也算有恩于上仙,若能放过闻夫子,今后不必再保护晚辈,可自行回转天上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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