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因为一通电话生我的气,觉得我一直在骗你,又怕你生气伤了身子,只能我自己憋在心里。后来……我意识到自己想法出现了问题,就去了看了医生。不管是好的江舟还是坏的江舟,你要相信,他都是爱你的,只是坏的江舟爱你的方式不对。”江舟自己说完都红了眼睛,眉头微皱着。
唐朝暮想起江舟说的初遇,那时候她和父母生了嫌隙,立志自己赚钱买琴。有xx音乐学院的名头在接到演出不算难,流年美术馆开幕自然待遇优厚,只是要求颇高。唐家再怎么没落仍旧是y城名流,唐朝暮是唐家唯一的孩子,只站在那里就是婉婉有仪,敦诗说礼的气度。江家办事的也是个会来事的,他认得唐家大小姐却也不点破,只客客气气的面试中了唐朝暮。
夏日多雨,乌云翻滚压着天际,那天自然不算好天气,不过碰巧美术馆主题是《反抗与压迫》。幽长廊道尽头摆着斯坦威叁角琴,与家里的是同一款,许久未曾回家,一摸到琴键仍是是熟悉的感觉。唐朝暮想那天她一定不曾抬起头,不然怎么会看不见那头的江舟呢。
她自己心里的初遇自然是菱洲小馆那次。说媒的来她家里说的天花乱坠,江氏的二公子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又面容不俗与她郎才女貌。是以当她看见扎着半丸子头,穿着连帽卫衣运动长裤帆布鞋的江舟,迟疑了好一会儿。现在金融才俊已经不流行斯文败类西装禁欲了吗?
外头细雨朦胧,江舟推门进来带着清列的气息。唐朝暮觉得他并非传闻里的那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而是腼腆内敛的。他犹豫着从斜挎包里掏出礼物递给她,再用大眼睛盯着,唐朝暮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于是起身为他了弹了一首《钟》。
……
“后来你攒够钱买琴了吗?”
“当然没有。”
“那你不遗憾吗?”
“不会呀。”
俩人又陆陆续续讲了没有意义的对话,直到唐朝暮不再回答,江舟知道她睡着了,于是抱起她放回床上。
早晨醒来时江舟已经不在了,旁边留有余温,唐朝暮扭到那片地方,感受江舟的温度。
此时不同于唐朝暮那边的岁月静好,江舟这里正鸡飞狗跳。时隔将近一年,拨打电话的罪魁祸首正站在江舟面前。江舟有意不见他,秘书在外头拦了有两个钟头,实在拦不住才放人进来。
“宋庭飞,你怎么还有胆来找我?”
“啊这不是小虐怡情吗?你和弟妹还没和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