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则沉默上前,将手中的一沓厚厚的不知道画着什么诡异符号的纸递给他。
萧颐接过,一眼就认出这是姜妧的笔迹,萧颐捏着纸的手背青筋毕露,手都在颤抖。
青衣显然比李嬷嬷要冷静沉着许多,虽然同样焦急,但说话条理还算清楚,知道萧颐心中的焦灼不比她们少,青衣以一种非常简练的语言简要说明了一下事情经过,概括起来就是,姜妧本来是带着人在西宫捣腾,结果发现有东西忘记拿了,就让青衣回去取,然后,等青衣取完东西再回去,就没看见姜妧的人了,她们翻遍了全宫都没找到姜妧,然后就意识到,姜妧可能是出事了。
青衣取的东西,就是那些图纸——
萧颐知道,前几日姜妧突发奇想说要送他一份大礼,还让他找了一些精通炼丹术的道士,萧颐虽然不知道姜妧要做什么,但既然她提了要求,他肯定会尽量满足,这几日,姜妧就是在折腾这个事。
萧颐目光冷冷扫向跪在旁边的几个道士。
道士们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目光,就仿佛冷刀子似的在身上剐,但道士们也知道,贵妃失踪,这可是天大的事,道士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情都不敢。
好在,皇帝暂时还没有要他们命的打算。
“都关起来!”
.
姜妧是在一辆马车中醒过来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姜妧满脑子的问号:我是谁我在哪儿我都干了些啥?
姜妧捂着额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仿佛被人用木棍狠狠当头砸了一下似的,就有点疼,不止是头疼,肩膀胳膊腿哪哪儿都疼。
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不是好好的在宫里吗?
难不成是梦游?
不对。
姜妧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闭眼前的情况,她按照惯例去搞实验,但是走到一半发现实验记录忘拿了,就让青衣回去取,然后,就来了一个小宫女,然后...她好像就晕了。
绑架?
姜妧脑中突然蹦出这个词!
不会叭!
不会这么惨叭!
不是说皇宫是号称全天下守备最森严的地方吗?她都已经老老实实在宫里缩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怎么还会遇到被绑票这种操蛋又坑爹的事?
萧颐不是说在她身边放了暗卫吗?
暗卫都这么不称职的吗?
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姜妧暗暗活动了一下四肢,很好,都被绑住了。
嗯...
不慌。
既然只是绑票而不是立即撕票,就说明她还有活命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啊啊啊我敲泥马被绑架了啊啊啊啊——
“娘娘,醒了?”
突然,原本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道幽幽男声,姜妧发誓,任谁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冷不防听到一个阴测测仿佛骨头缝里都在往外渗寒气的声音,那都得被吓到,只不过她的受惊程度格外大,然后,就一脚踹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昏暗的马车里很快就亮起了一盏灯,然后,姜妧就看见了一个一脸痛苦仿佛便秘的男人。
这...精准打击啊。
出于同理心,姜妧友好发问:“您感觉还好吗?”
男人抬头,能清楚的看见他额头上往外渗出的汗珠,晶莹剔透的,还算得上俊朗就是过分苍白仿佛常年不见天日的脸有些扭曲:“把你的脚拿开!”
“哦。”
姜妧若无其事的将还踩在人不可言说部位的脚挪开。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缓了过来。
男人,也就是这次绑架事件的幕后策划者,化身葛先生的昭王,看着虽然被绑着却还是不怎么安分试图给自己松绑的姜妧,眯着眼,冷笑:“贵妃娘娘就别忙了,这周围都是本王的人,你逃不了的。”
姜妧悄咪咪磨绳子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本王?
那些藩王不是都被萧颐给关住了吗?
“敢问您是?”
问完,姜妧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给掐住了,然后,就对上了一双阴恻恻的眼睛。
“若是论起来,贵妃还该唤本王一声二皇兄。”
原来是二皇兄啊…
不对,二皇兄?!
姜妧立马瞪大了眼。
萧颐他二哥不就是那个倒霉昭王吗?可那小子不是老早就被萧颐给宰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借尸还魂?
姜妧只觉得自己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这事态发展有些超乎她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