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靖安侯就仿佛一道雷当头劈了下来,因为不能随意进宫,就连通书信都只能偷偷摸摸,靖安侯还不知道自家闺女已经大变样,刚开始都还没认出来,这会儿认出来了,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气急攻心惊惧交加,当场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然后,就厥过去了。
现在没人在乎靖安侯的死活,毕竟全部注意力都被热情奔放的淑妃吸引过去了。
吉亚将军好不容易有了喘气的机会,挣扎着伸出一 只手:“救...唔唔唔...”
看得出来吉亚将军有些无福消受这美人恩,他被人压了个严严实实,事实证明,就算是再凶猛狡猾的豺狼,在碰上处于兴奋期的母老虎之后,都只有被吊打的份。
皇帝不说要拉人,众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动,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眼看事态已经朝不可预见的方向策马狂奔,再继续下去就要真上演少儿不宜限制级场面了,萧颐终于大发慈悲喊停,让人提来一桶水,冰冷的池水当头浇下去,一下子就让正处于缠绵中的鸳鸯惊起。
苏婉儿迷蒙睁眼,像是还没弄清楚现在的处境。
直到一阵夜风吹来,苏婉儿打了个哆嗦,愣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清凉的装束,再看看正被人跌跌撞撞扶起来的陌生异域男子,苏婉儿瞬间瞪大了眼——
“啊啊啊啊啊——”
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喊完那一嗓子后,苏婉儿就华丽丽的晕了。
吉亚将军跌跌撞撞地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原本黑黢黢的刀疤脸硬生生让人给亲红了,他头上还在汩汩往外渗血,衣衫不整的样子就仿佛一个遭人侮.辱的良家妇女,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吉亚将军特别愤怒,愤怒的开口咆哮:“皇帝陛下,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您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萧颐的回答是,冷冷一掀唇:“吉亚将军坚持要来御花园,就是为了与朕的嫔妃私会?”
嫔妃?私会?
吉亚将军咆哮的声音一顿,目露狐疑。
但等看到周围人的表情后,吉亚将军就知道了,这还真是皇帝的妃子,可是,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不是说把皇帝引到御花园,然后让皇帝捉奸贵妃的吗?靖安侯他闺女淑妃给他的纸条就是这样写的啊,这怎么就成他与嫔妃私会了?
吉亚将军再没有脑子也知道,这罪名不能随便担,但皇帝仿佛已经认定了是他图谋不轨:“吉亚将军,还请你给朕解释清楚。”
萧颐一挥手,一排飞翎卫刷刷刷从天而降,抽出腰间别着的刀刃,刀锋在月色下泛着凛凛寒光。
这要怎么解释?
本来就是阴谋。
吉亚将军觉得他可能是被套路了,特别是在听到这个冲上来就抱着他亲的女人就是淑妃之后。
这些可恶的大庆人!
就知道这些人的话不能信!
吉亚将军清楚的看到了皇帝眼中的冰冷,作为北戎人,这位在边关驻守多年曾经还亲手斩杀过北戎王子的新帝,对他们来说如雷贯耳,吉亚将军在北戎的身份其实并不低,他是现任北戎王后的亲侄儿,靠关系上位,真才实学一样没有,仗势欺人样样精通。
吉亚将军厉声问:“皇帝陛下,难不成你想杀本将?就不怕挑起北戎与大庆的战事?”
“打就打,又不是没打过。”这回出声的是汝南王。
吉亚将军身体一抖,显然是被汝南王的这句随意的狠话给吓到了,忌惮的看着一脸冷笑面带不屑的汝南王,吉亚将军心中是真的有些发憷。
吉亚将军脑子转的飞快,他这次出使是带着任务来的,可千万不能把小命给折了。
北戎风俗本就开放,对于这种男女看对眼了就来一波野战的事更是习以为常,吉亚将军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心中一合计,就提出了一个能让人惊掉眼珠子的提议——
“皇帝陛下,本将愿求娶这位娘娘,联姻,让北戎与大庆结百年之好。”
吉亚将军斩钉截铁:“皇帝陛下,还请您将这位娘娘赐给在下。”
众人:震惊我全家!
.
“什什什...什么?”
已经卸了妆洗漱完的姜妧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还穿着方才在宫宴上的帝王衮服的萧颐,脸上是跟之前那些大臣如出一辙的同款震惊脸,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和和和,和亲?”
柔软的被褥陷下去,随即她腰上就轻轻环过一只手臂。
男人温暖的胸膛靠过来,温热的鼻息喷洒,带着薄薄的酒气,然后,姜妧就感觉自己的腮帮子又被人给掐住了。
“不是你使得坏么?”
姜妧:“......”
被揭穿了,姜妧脸上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转身,她看见昏暗的烛光下,萧颐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面色微醺,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漆黑的眼底浸润着淡淡的水色,显得格外的闲适慵懒,就仿佛一只狮子在懒洋洋的晒太阳。
“怎么能叫我使坏呢?”
姜妧坚决不肯承认这个名声。
“我只是让她跳跳脱衣舞活动活动筋骨,也没说让她朝那北戎将军身上扑啊!”
姜妧感慨:“这淑妃做人还真不咋地,居然连贴身侍女都背叛了。”
是的,背叛!
姜妧刚出宴会范围就被人拦住了,说是萧明月出事了,让她去看看,而来报信的人,就是苏婉儿的贴身侍女,春桃。
然后,春桃就将她主子准备在今晚对她下手,还准备了一个男人,预备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一出活春.宫,好让她身败名裂的事都一五一十交代了。
对此,姜妧当然是选择凑热闹啊!
但她自诩还是有底线的,干不来这么下作的事,所以,她只是把原本应该用在她身上的药都送给了苏婉儿,然后,让她好好表演一场脱衣舞。
然后姜妧就拍屁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