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顶着一张英俊的脸面无表情行撒娇之事的萧颐,姜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等她拿着破损荷包踏上回程之路的时候,她深深觉得,萧颐变了,谁能把最初那个版本给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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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的残余势力确实是不堪一击,在姜玦的乘胜追击下,十天后,安王还是被逮住了,不光光是安王,还有跟着安王一起造反的那几位都被一锅端了。
据说在逮到安王的时候,安王是打算自杀来着,但因为怕疼,还是没舍得对自己下狠手。
姜玦是用一种很鄙夷的语气跟姜妧吐槽的。
驿馆后院,姜玦搬了个小马扎跟姜妧排排坐,一边逗猫,一边看姜妧…绣花?
作为援兵,平叛结束,姜玦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本来是应该尽快走人的,但反正也没什么急事要他做,加上几年未见的小妹也在这儿,姜玦自然是不急着走。
他虽然还住在城外军营,但没事就往驿馆跑。
这几天萧颐还忙着叛军事宜,姜玦可以理直气壮来找妹妹叙旧,按照规律,姜妧现在身为皇妃是不能轻易和外臣相见的,哪怕对方是亲哥,但姜妧名言:规律就是用来打破的!
在萧颐的纵容下,兄妹俩吃喝玩乐的很开心。
不…准确的来说,开心的只有姜妧一个人。
至于姜玦…他这几天的心情相当复杂。
作为臣子,姜玦对这位新帝的手段谋略都给予充分肯定,丝毫不怀疑这是位明君圣主,在他的统治下,大庆肯定能蒸蒸日上。
但作为姜妧他哥,他对这位名义上的妹婿保持怀疑态度,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甚至是很不喜并报以敌视。
和他爹的想法是一致的,没有人赞同小妹入宫。
在他们的心中,小妹是他们从小捧在掌心呵护长大的珍宝,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以汝南王府的势力,也足以让她肆意生活,可偏偏,小妹看上的那个男人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姜玦是知道汝南王与萧颐的约定的,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加惊诧。
特别是这些天观察下来,他发现,皇帝与自家小妹的相处方式,跟他想象中的太不同了。
怎么说呢…
从小妹的行为中,他只能想到四个字——
作威作福。
关键是皇帝的态度也很奇怪,说好的帝王威严不可侵犯呢?
先不说对他一口一个“三舅兄”态度和蔼的让人害怕,就说皇帝对小妹的纵容…嗯…还有他看小妹的眼神…
姜玦虽然是条单身狗,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看得出来皇帝眼中的情谊,那简直就是赤果果不加掩饰啊!
可小妹的态度…姜玦还真有些拿不准。
这事情发展已经偏离预计轨道了。
“三哥,你都盯了我小半个时辰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姜妧一边忙着绣花打补丁,一边就跟侧脸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抬开口。
自从那天稀里糊涂的答应萧颐给补荷包后,姜妧就在和绣花针作斗争,事实证明,她可以舞刀弄枪拿鞭子,但一根小小绣花针还真的是能让她无语凝噎。
这玩意儿怎么就怎么难呢。
打个补丁而已,缝缝补补,绣了拆,拆了绣,好好一荷包都快给她整成四不像了,这也成功激起了姜妧的胜负欲,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子,是绝不会屈服于眼前的小小困难的!
没想到姜妧突然开口,姜玦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见她还在专心和荷包做斗争,姜玦明知故问问:“皎皎,你这荷包给谁绣的?”
姜妧一个不小心,又给下错了针,她有点抓狂,没好气的回:“除了萧颐还能是谁?一天天的屁事这么多,真的是烦死了——”
看着突然暴躁的小妹,姜玦:“……”几年不见,小妹脾气见涨啊。
姜玦艰难咽了咽口水:“皎皎,你平常也是这么直呼陛下名字的?”
“这倒没有,”姜妧摇头。
姜玦直觉不信,他可是都听见好几次了,直呼帝王姓名,这不是大不敬吗?
姜玦放弃这个疑惑,指了指她手中那个四不像,迟疑问:“这荷包,陛下会收?”
在姜妧的“巧手”改造下,小小的荷包已经成功变得不是它自己了,见过丑的,没见过丑的这么别致的。
“收啊,”姜妧回想了一下萧颐之前的说辞:“他说他要时刻带着这荷包,四舍五入就约等于带着我。”
姜玦:“!!!”
不行了,他要吐了。
“你确定这是陛下说的?”姜玦回想了一下陛下那张清冷肃然的俊脸,完全没有办法将他与这样肉麻得让人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话联系起来。
“不然呢?”姜妧一点都不在意会不会损害某人英明神武的形象,说实在话,她都被震惊到了,万万没想到,萧颐的画风能变得这么彻底,说起情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然后…她就来绣花了。
所以,她这算是落入了糖衣炮弹陷阱吗?
不过别说,绣花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是不是感觉特别幻灭?”姜妧问。
姜玦:“……”
“好巧,我也是这样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