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妧妧——”
“欸欸欸!”
“三哥——”
“......”
两人深刻诠释了什么叫“执手相看泪眼,竟只是单调复读”,一声三哥,一声妧妧,就仿佛是失散已久的亲人,只差没有当场抱头痛哭。
原本因为被抛下还有些不悦的萧颐:“......”
一旁围观的陆励:“......”
陆励忍不住抬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多么感天动地的兄妹情啊,不过这也正常,他要是有个像贵妃娘娘这样的妹妹...算了,陆励想了想贵妃令人窒息的操作,果断放弃了这一美好畅想,他感谢他娘,这辈子没给他整个妹妹。。
看着兄妹两人就站在帐门口哥哥妹妹的叫,再看姜妧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就仿佛一个孩子看到了真正值得信重的亲人,笑得是那么的纯粹又充满了依赖,萧颐突然就觉得看着有些刺眼,理智告诉萧颐,兄妹俩许久未见,这种表现也正常,但...
萧颐眸光微沉,缓步走近,脸上却带上了笑容,先是去喊姜玦:“姜小将军。”
没人理。
萧颐抿唇,又去喊姜妧:“妧妧。”
风吹过,半点回应都没有,人家正忙着喊三哥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忽略多时的萧颐眸光彻底沉了下来,伸手,在两个泪眼汪汪激动认亲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硬生生将姜妧从人家哥哥怀里给抠了出来。
突然换位的姜妧:“???”
情绪已经酝酿到位正打算抱头痛哭一场的姜玦:“???”
感觉到怀里一空,突然惨遭夺妹的姜玦先是一愣,随即就是大怒,哪个狗东西敢扒拉他妹妹?!
啊...
皇帝啊。
那行,那没事了...个屁!
看着被年轻帝王搂在怀里的好不容易才见到的自家宝贝妹妹,姜玦只觉得那条手臂十分碍眼,恨不得立马给他剁下来,对于一个妹控兄长来说,任何一个试图对妹妹不轨的男人都是他仇视的对象,首当其中的就是皇帝,他想剁,但他不敢。
姜妧也没想到萧颐居然会直接给她扒拉出来,一时都还有些懵,还没等她翻脸,就听见男人熟悉的平稳打招呼的声音:“姜小将...”萧颐习惯性的就准备按官方称呼来,喊到一半,萧颐顿了一下,改口:“三舅兄。”
啥?
啥玩意儿?
听见萧颐对他的称谓,姜玦脸上的表情,成功裂了。
裂的不止是他,姜妧的表情也是一脸匪夷所思,至于陆励,已经被雷的灵魂出窍仿佛一个痴呆患者了。
在场唯一一个端得住的就只有萧颐,他像是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简单称呼变化给众人带来的震惊有多大,他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神情很平稳,属于帝王该有的范儿又回来了,萧颐用未受伤的那只胳膊搂着姜妧,低头,神情温和的解释:“方才来不及跟你说,三舅兄来了。”
“不是,”姜妧脑子仿佛都成了一团浆糊,看萧颐的眼神就跟看傻叉差不多:“你喊谁三舅兄?”
看着姜妧满脸震惊,萧颐淡淡一笑,顺手给她将鬓角掉下来的一缕额发给别到了耳后:“姜小将军是你的三哥,自然就是我的三舅兄,三舅兄,你说是不是?”萧颐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还处于呆愣中的人,含笑开口。
是...是个鬼!
你听说过堂堂一皇帝管妃子他哥叫舅兄的吗?
看着正含笑看着他,面色温和,态度好的连他亲娘都不一定认识的传言中的铁血帝王,姜玦成功凌乱了。
一定是他今天打开帐门的方式不对!
.
偌大的王帐安静如鸡,只隐约听得到远处传来的人声,不大的书桌上原本摆着的舆图纸笔都已经撤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吃食。
行军在外,餐食条件指望有多好那是不可能,除了简单的三菜一汤之外,陆励还另外弄来了两只山鸡当加餐。
食物的香味馥郁诱人,不论是熬的一看就很浓稠的还散发着米香的白粥,还是烤的外酥里嫩焦香扑鼻的烤鸡,对于现在的几人来说,诱惑力约等于零。
只见已经被征用做临时餐桌的书桌旁坐了几个人,坐在主位的自然是萧颐,不过现在还多了个姜妧,至于被亲切的唤作三舅兄的姜玦,则只能委屈扒拉的坐在行军小马扎上。
但现在坐哪儿不重要,姜玦觉得他现在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妥妥的如坐针毡,如果可以,他是真想夺门而出。
看着主座上挤着坐的两人,姜玦从来没这么希望过自己眼瞎。
但当事人并没有这个自觉。
陆励将餐食送进来之后就自动撤退了,非常识趣的不打扰陛下一家人叙家常。
因为膳食都是新鲜出炉的还冒着腾腾热气,萧颐将袖子挽了挽,亲手舀了一碗白粥,然后放到了姜妧手边,同时不忘嘱咐:“粥有些烫,喝的时候小心些。”
盛完了粥,萧颐又拆了一只烤的喷香流油的鸡腿,十分有技巧性的将鸡骨给拆了下来,然后放到一旁的赶紧碟子里,同样推到姜妧手边:“陆励还准备了鱼汤,不过要稍等一会儿,你先吃着,大老远的赶路过来估计也饿坏了。”
萧颐给姜妧把伙食安排的明明白白之后,才抬头去招呼姜玦:“三舅兄,用膳吧。”
姜玦:“......”
姜玦表情有些扭曲,好好一俊朗公子都快扭成麻花了。
姜玦憋不住了,霍地起身:“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