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剧情走向还能这么发展,看着已经挽起袖子,走到因为忙着竞价而没人继续派发粥食的棚子里,自觉承担起打饭职责的自家贵妃娘娘,陆励是真的目瞪口呆,随后就是佩服:“陛下,娘娘可真有一套。”
萧颐没说话,只是看着粥棚里那道忙碌的倩影,眼中荡起了温柔的笑意。
但在看到旁边被一帮人围着的陈刺史等人后,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当然无存,眸光冷凝,搅动着诡谲的暗色,就仿佛冰凌刺骨。
正在忙着登记的陈刺史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等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奇怪,难不成是要变天了?
今日的行程安排的还是比较满的,不光光是参观了灾民的伙食条件,顺带还看了灾民的居住环境,然后贵妃就又提出了光给个住处不行,至少也得一室一厅带个院子,没事还能种花种草养鹅养鸡的伟大设想。
陈刺史等陪同人员:你怎么不干脆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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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清水县到底比不上幽州都城的繁华,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高端酒楼驿馆,虽然贾县令热情邀请陛下可以去他的府衙歇歇脚,但萧颐还是拒绝了,选择住进了一间普通的民宅,这也是贾县令提前准备好的。
姜妧简单洗漱完,毕竟赶了两天路,又没洗澡,她觉得自个儿都快发酵了,姜妧擦着头发刚出来,就看见昏暗油灯下,靠坐在床背上,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在看的萧颐。
姜妧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
毕竟这儿就这么一间房,不睡这儿,那就得去睡大街。
“这是什么?”姜妧一点都不见外的将脑袋给凑了过去,随即诧异:“舆图?”
第79章 追妻第二十一天 设宴
烛灯幽暗, 但还是能清楚的看见萧颐手上拿的那张纸是一张牛皮制成的舆图,上面线条弯弯曲曲,虽然画的很简单, 但姜妧还是认出来了,准确的来说, 这应当是一张军事协防图——
作为将门虎女,姜妧虽然是个文盲, 但也还没盲的这么彻底, 最基础的图形还是看得懂的, 主要是之前在她阿爹, 也就是汝南王书房里经常会看见同款,只不过上面标注的地点不同,但这玩意儿都大同小异, 一通则百通。
姜妧虚着眼仔细看了看, 然后就在一众小圆点中眼尖的瞄见了一个关键地名——
梓州?
这个地方感觉好熟悉亚子啊,好像是在哪儿听说过来着,是哪儿呢?
姜妧想了半天,总算是从记忆的旮旯缝里给扒拉出来了,这不就是隔壁吗?
姜妧瞬间恍然,然后就是惊讶。
好端端的萧颐琢磨这干啥?
萧颐早在姜妧出来的时候就察觉了,倒是没急着将手中的舆图收起来, 见她凑过来看,还十分大方的将地方让出来了一块儿好让她看的更清楚。
因为低头的姿势, 姜妧的一头长发散了下来, 才刚洗了头还未擦干,她发丝上还在往下滴水,感觉到手背上滴落的水珠, 萧颐眉头微拧:“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
啊?
姜妧还沉浸在舆图的深意中无法自拔,然后突然就感觉手上被塞进了一个东西,紧接着就和萧颐交换了一下位置,姜妧被人按在床上坐着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逼的。
看了看自己手上捧着的舆图,再看看萧颐手上拿着的从她手上抽过去的毛巾,姜妧不明所以的仰着头,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茫然。
只见萧颐站在她身侧,手里还拿着一块刚从她手里抽过去的毛巾,微垂着头,掬起她的一缕发丝就开始用毛巾给她擦拭,口中却道:“你继续看你的。”
姜妧:“......”这谁还能看的下去?
萧颐身量很高,此时虽然弯着腰,但站在她旁边还是犹如一座小山,给人一种压迫感,因为此时的身高差距,姜妧只能仰头看他,目之所及就是男人性感的喉结,再往上就是优越的下颔线,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油灯有点暗,但她还是能看到萧颐眼中的专注,他擦头发的动作很轻柔,就仿佛手里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什么易碎品。
姜妧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头上穿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妧总觉得头皮有点痒,特别是萧颐手指碰过的地方,就仿佛蹿了电似的躁动不安,姜妧有些不自在的想往旁边挪,但才刚想动就被人给按住了,随即就是男人的训斥:“别乱动,头发不擦干当心寒气入体,着凉头疼。”
“...哦。”姜妧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只能坐着一动不动的由着萧颐给她擦头发。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姜妧享受着帝王级的服务,但总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房门窗户关的太紧了,她的心跳速度有点加快,还感觉有些缺氧。
很明显,这种给人擦头发的精细服务萧颐干起来并不是那么顺手,虽然已经放缓了动作,但时不时还是会让她头皮有一种拉扯的疼,姜妧都要怀疑等头发擦干,她是不是也得秃头了。
因为想要转移注意力,姜妧就只能拿着手上被强塞进来的舆图左翻右翻,可就算翻出个花来她也不知道这图到底是拿来准备干嘛的。
“看懂了?”
还是熟悉的问话,姜妧记得,当初在承乾殿时萧颐好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她的回答是啥来着?
“没有。”姜妧摇头,看着已经结束擦头工作的萧颐,晃了晃舆图,慢吞吞问:“要不您给解解惑?”
萧颐将手上已经湿的差不多了的毛巾挂到了一旁架子上,擦了擦手,看了她一眼,笑道:“朕的贵妃这么聪明,怎么会连一张小小的舆图都看不懂?”说着,就从她的手里将舆图给抽走了,还不忘卷起来用一条细绳给系好,一看这样子就是不打算给授业解惑了。
姜妧撇了撇嘴,倒也懒得追着问。
看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姜妧有心想了解一下萧颐对今天清水县表演现场的看法,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持观望态度,反正她就是一个来打酱油的,这种事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姜妧麻溜的甩掉鞋子爬上了床,这床估计是年久失修了,动静稍微大一点居然还吱呀吱呀响,这声音就很有灵性,姜妧自觉缩在了最里角,还不忘扯过旁边叠放的薄被将自己裹住,开始闭眼,睡觉。
看着说睡就睡不一会儿就睡着还打起了轻鼾的姜妧,萧颐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将烛灯吹灭,然后合衣上床,将几乎快裹成粽子的人儿连人带被的扯进了自己怀里,姜妧没睁眼,只是嘀咕了一声,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就着这个蚕蛹姿势沉沉睡去。
梦里好像还听见了有蚊子在嗡,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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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姜妧就跟着萧颐,在陈刺史等人的陪同下在清水县游荡,亲眼见证了灾区重建后的美好场景,走到哪儿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和谐氛围,甚至还有“灾民”组团来感谢,又是送鸡蛋又是送果篮,张口闭口歌功颂德,用词都不带重样的,反正姜妧自诩她是没有这个文采。
而且,在姜妧对伙食提出要求之后,那些爱心捐赠的商家还真的就贯彻落实了,直接将灾民的伙食供应给提高了一个档次,陈刺史也在开始筹划要将灾民的安置房建设的更加高大上,争取给灾民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