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如今不过十七,琼鼻樱唇,肤若凝脂,容貌昳丽,特别是一双清凌凌仿佛一汪澄澈清潭般的凤眸,眼尾上挑,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笑起来就像那塞外醇厚的美酒勾人心脾,就这副容貌,再加上汝南王的身份地位,若是当初娘娘没执意入宫,如今汝南王府的门槛也该被媒人踏破了,李嬷嬷心中叹气,她们姑娘,本该是被捧在掌心上疼的。
“青衣,”姜妧倏地从梳妆台前直起身,美目冷沉:“拿纸笔来,我要给阿爹写信。”
哼!
抄家灭族?
她要写信告诉阿爹,直接改朝换代!
这狗屁贵妃她不当了,她要当长公主!
第2章 攻略进行时(修) 被雷劈了……
一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那个倒霉炮灰女配,自己连带着全家都要去死一死,再想到书中女主苏婉儿在不久后就会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踩在她坟头蹦迪的情形,姜妧就气的恨不得挠墙。
苏婉儿是靖安侯嫡女,虽然比不上自己出身尊贵,但她是太后的侄女,更是号称盛京第一美人儿,声名远扬,而皇帝萧颐虽然不是太后亲子,但也曾在太后膝下养过几年,和苏婉儿也算是青梅竹马。
苏婉儿曾经是先帝二皇子昭王的未婚妻,后来昭王谋逆就是萧颐带兵平的叛,萧颐即位后,昭王旧部密谋刺杀,是苏婉儿为萧颐挡了一刀,当场就去了半条命,等苏婉儿伤势好后,萧颐就将她接入宫中封为淑妃,那会儿自己才刚入宫不久。
京中不少人揣测,昭王谋逆是萧颐在背后搞的鬼,就是为了夺回心爱之人,一个为了女人布局夺位,一个豁出命去为其挡刀,这种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赚足了人的眼泪,根据这改编而成的话本故事在各大茶楼酒馆十分畅销,经年不衰。
对此,姜妧:呸!狗男女!
苏婉儿有太后和皇帝护着,在这宫中可比她这个贵妃威风多了,一想到自己这几年为了维持形象,明里暗里在苏婉儿手中受的窝囊气,姜妧就想给自己两巴掌。
就这?
都快被欺负成狗了也不知道揍回去,她脑子是被驴啃了吗?
头一次,姜妧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特别是这回,想到这次自己被禁足的原因,姜妧就更气了。
她在御花园钓鱼钓的好好的,苏婉儿偏偏巴巴的凑过来,端着那副悲天悯人弱柳扶风的白莲花样子,明里暗里冲她讥讽一番,她还没动手呢,结果苏婉儿自己就往池子里栽,好巧不巧的皇帝正好也在,好家伙,她才见识了苏婉儿的演技居然已经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苏婉儿的宫女哭的昏天抢地口口声声说是她推了苏婉儿,苏婉儿悠悠转醒美目含泪只说是自己不好惹恼了贵妃娘娘...偏偏那会儿她的宫人又不在,这简直就是有口都说不清。
萧颐也是个眼瞎的,这么多年在宫里都白混了,这不是明摆着陷害栽赃吗?居然问都不问张口就要罚她,还让她禁足钟粹宫罚三个月月例,这是禁足罚俸的事吗?这分明就是尊严问题。
想她长到这么大,不管惹出什么祸事她阿爹都没动她一根手指头,更不用说关禁闭了,居然被人陷害禁足,这简直就是打她的脸!
“娘娘,您要是没有当着陛下的面将淑妃给踹下池子,陛下估计也不会发这么大火。”青衣无奈的声音传来,姜妧才惊觉自己居然不小心把吐槽说出了口。
青衣捧着纸笔,看着自家气鼓鼓的贵妃娘娘,神色颇为无奈。
她们娘娘可不是什么软萌小白兔,汝南王府一屋子武将,一个个的都奉行能动手绝不多动口撸起袖子就是干的原则,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也不用指望姜妧的脾气能好到哪儿去。
那一脚是照着淑妃心窝子踹下去的,当场就给人踹吐了血,谁都没想到娘娘会说动手就动手,还是当着陛下的面,等宫人反应过来将淑妃从池子里捞出来的时候,淑妃脸色青白口吐鲜血连进出的气都快没了。
青衣想到当时的情形,忍不住给淑妃点了根蜡。
要不是她拉着,估计娘娘还能再上去添一脚干脆送淑妃上天。
皇帝见着这一幕脸都绿了,扪心自问,青衣觉得皇帝只关她们娘娘两个月禁闭,衣食供应样样不缺已经算很良心了,毕竟,听说淑妃到现在都还在床上瘫着呢。
“她既然说是我推的,那我肯定不能白担了这个恶名,”没发觉青衣的心思,姜妧冷哼了一声,高高扬起小脑袋,神情倨傲,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本宫从前是不与她计较,下回她要是再敢诬赖本宫,本宫非得撕烂她那张嘴。”
姜妧觉得自己从前是真昏头了,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嫔妃踩在头顶上,她是谁?她可是淮阴一霸堂堂汝南王的闺女,她本来就是靠关系上位,只要她爹一天不倒,萧颐那厮就绝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反正她在宫里的人设就是嚣张跋扈,那要是不嚣张一番,都对不起苏婉儿这些年苦心孤诣给她造的势!
姜妧悟了。
去他娘的恩宠,人家都想着弄死你了,不就是恶毒女配吗?她就是要在宫里横着走。
争宠?
呸!
既来之则安之,姜妧脑速飞快,很快就给自己制定出了一条未来发展路线。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她的深情人设,然后伺机与阿爹里应外合,等她爹的大军兵临城下,她就是长公主,到时候宫里房子随她挑,面首随她养,至于萧颐?
她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萧颐那个狗东西,不就是一条烂黄瓜吗?
呸!
她不稀罕。
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姜妧心中的气泄了大半,只觉神清气爽一口气能吃三碗饭。
所以,要从哪儿开始写呢?
姜妧咬着笔头面露难色,迟迟下不了笔。
“阿爹,皇帝想弄死咱们,赶紧发兵篡位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行不行,太直白了。
“阿爹,皎皎想你了,可否来盛京一聚?”
各地封侯不能随意离开属地,这也不行。
姜妧托着下巴,将写废的第十二张纸揉吧揉吧扔进了废纸筒。
写信,好难啊!
看着姜妧趴在书桌前神情纠结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青衣与李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