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接电话,曲珂低头看手机,丁冬儿给她发来了信息。
丁冬儿:宝,还活着吗?
曲珂:被压回去了。
丁冬儿:你男人好霸气,终于看到有男人能治服你了。
曲珂:放屁,人流术我还得做,得重新预约。
丁冬儿:你这是在作死。
曲珂:我不工作,难道让他养我?
丁冬儿:很多夫妻都这样分工,一个人负责养家,一个人负责生育,女人的生理构造摆在那儿,所以负责生育的往往都是女人。
丁冬儿:以前小的时候总盼望长大,长大以后才发觉每一个成年人的生活都很不容易,结婚,生孩子,带孩子,挣钱给孩子更好的教育,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个阶段的使命,想想都令人窒息。
曲珂:你们都劝我留下孩子,搞得只有我做错了一样,我真的错了吗?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
丁冬儿:你也没错,我知道你不想过那种,要仰仗男人生活的日子,你的事业心重,不是那种能闲在家做黄脸婆的女人,我很理解你。
曲珂:他不理解我。
丁冬儿:沟通一下,他不是清华高材生吗?没准能给你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曲珂:已经走到死胡同里了,哪里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过多久,车子抵达公寓小区。
回到公寓,曲珂因为做手术要空腹,现在饿得发慌,只好找一点面包填饱肚子,然而没吃下两口,她又跑去洗手间呕吐了。
这几天她就没有舒服过。
顾京池走进洗手间,担心地给她拍拍背,手却被曲珂甩开了。
等肠胃好受了一些,曲珂就在洗手间里吃面包,如果想吐就地解决,也省得她来来回回跑几趟。
“我给你煮面吧?”他说。
曲珂没吭声,一边吃一边犯恶心,她尽量忍着没吐。
两个人沉寂片刻,顾京池离开洗手间,给她拿来一杯温水,放在洗手台上,随后默默离开。
曲珂吃完面包走出洗手间,他正在厨房里给她煮面。
曲珂昨天确定自己要做人流,在冰箱里备了很多食物,他现在正拿刀在案板上将她昨天买的胡萝卜切丁。
他低头切胡萝卜,没有看她,像是在发呆,也像是在沉思。
“不用做了,我不吃。”
说完,曲珂回了房间。
——
昨晚没休息好,曲珂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
曲珂醒来的时候,发现顾京池睡在她身旁,他穿着睡衣,离她很近,两个人呼吸交叠。
曲珂动了一下,她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也穿了睡衣。
是在她睡着的时候,他给她换上的吧?
摸了摸自己,内衣也被他脱掉了,难怪这一觉能睡得这么久。
曲珂没有起床,侧躺打量他的脸。
英气的剑眉,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他的长相无可挑剔,她当初一定是贪图他的美色,才这样不管不顾嫁给他。
现在好了,她发现他是法西斯,他是□□□□的恶棍,他不允许她违抗他的意愿。
“醒了?”
他突然开口说话,曲珂吓了一跳。
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有睡醒,刚才也没有偷偷看他。
房间安静片刻,他掀开被子动身。
他一起来,曲珂就闻到他身上的香气,是家里的沐浴香,显然他之前洗过澡了。
接着,他坐到床尾,掀开床尾的被子,曲珂脚丫一阵发凉。
随即他抬起她的脚丫,用手轻轻给她按摩。
“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你脚肿得这么厉害,在网上问过医生了,说可以试着按摩。”
曲珂仍旧闭着眼睛,她觉得有点痒,却只能憋着,她不能发笑,否则要破功了。
他按完脚掌,开始按她脚背,然后是脚踝,慢慢往上。
曲珂一开始觉得痒,后来慢慢适应,倒也觉得舒服。
心想这男人如果在按摩店当打工仔,保准一堆女的要预约服务。
用五分钟捏完左脚,顾京池又开始敬业地按摩起的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