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嘴角微抽,怂唧唧的躲到花满楼身后,小声回道,有有点远。
如果这小祖宗刚才说的是真的,他的师父是王怜花和沈浪两位大侠,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沈浪和王怜花都是男人,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一男一女,难道王怜花前辈一直都是女扮男装,他们当年和朱七七白飞飞等人的恩怨情仇另有内情?
天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才刚开始闯荡江湖,就要因为知道太多而被杀人灭口了吗?
花满楼看不到两位前辈的模样,但是他能听到声音,陆小凤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是看到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赵明钰只看陆小凤的反应就猜到码头离这地方可能真的有点远,目光落到他们家大师父身上,看到大师父沉痛的点头,于是摸摸脑袋低头认错,好吧,是我跑的有点远。
不怕不怕,你二师父也是怕你走丢有点着急。沈浪拍拍可怜巴巴的宝贝徒弟,想起之前听到的救命声,终于有机会问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喊什么救命?
就是救命!你宝贝徒弟出门第一个病人如果治不好,以后没脸见人,可不是要命的大事吗?小祖宗扭头看着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右手的中指食指并拢放在左手上,屈起来作出跪地的姿势,眼泪汪汪的祈求道,师父父,我太笨了,只能看出病因却想不出该怎么治,帮帮你可怜的小徒弟吧~
陆小凤不着痕迹的扯了扯花满楼的袖子,挤眉弄眼表达自己的怀疑,可惜花满楼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比划了半天也没能让花满楼弄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反而让沈浪盯着他瞅个不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徒弟找的朋友也跟他一样好玩。
赵明钰和王怜花沟通好,乐颠颠的让花满楼伸出手腕,讨巧卖乖的将他们家师父的手指放过去把脉,然后期待的等反馈。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病人,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花满楼只当小孩儿不好意思在他这里吃白饭,非要作出点报答才行,被拉着坐下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任小家伙的师父把脉。
至于刚才听到的小家伙的师父是王怜花他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陆小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轻手轻脚挪到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沈浪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前辈,您真的是沧浪无敌的沈浪沈大侠?
沈浪诧异的看着凑过来的年轻人,你怎么知道?我家乖崽说的?
陆小凤咧嘴笑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不管王前辈是男是女,只要是那位无所不能的千面公子王怜花,那花满楼的眼睛就有可能治好。
对赵明钰而言没法解决的大难题,在王怜花手上也只是个略微棘手的小问题,他这人救人全看眼缘,花家这小子模样不错,还收留了他们家迷路的小徒弟,帮小徒弟结个善缘也不错,沈浪,出去抓药。
药方上有几样药材不容易买,如果药铺里没有,算了,还是直接将方子拿去桃花堡,让花如令去准备药材比较方便。
花如令对这个儿子向来疼爱,应该不会舍不得这点药材。
沈大侠接了任务,打了声招呼很快消失不见,他知道桃花堡在什么地方,不会像傻小子一样走两步还能走丢。
徒弟果然不能娇养,看他们家这个都被娇惯成什么模样了,出门连认路都不会,闯荡江湖尚且需要师父跟着,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更不适合他待啊。
唉,真不省心。
花满楼怔愣的眨了眨无神的眼睛,您真的是王怜花王前辈?
王怜花挑了挑眉,臭小子已经把我们卖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陆小凤上前一步,赶紧帮着解释道,前辈息怒,花满楼只是听多了传闻,不知道前辈您巾帼不让须眉唉唉唉前辈打我干什么???
王怜花办事非常认真,穿女装就用女声,穿男装就用男声,不管怎样,总之不会让人看出猫腻。
小楼里很快乱成一团,陆小凤不敢弄坏花满楼的花,咋咋呼呼的翻身去了房顶,然后意料之中的被王美人一巴掌拍到地上。
巾帼不让须眉?他让这小子从今以后没有眉!
赵明钰看着被捶的格外凄惨的陆小凤唏嘘不已,拍着花满楼的手安慰道,你别怕,我师父平时脾气可好了,他穿女装是有原因的,下手也有分寸,等你眼睛好了,陆小凤脸上的伤就好了,我大病不会治,小伤还是没问题的,我师父真的是个好人。
花满楼恍恍惚惚的点头,原来,王怜花前辈只是男扮女装
等等!王前辈男扮女装???
两位前辈隐居海外,一起养了个孩子,王前辈出门还男扮女装,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赵明钰习惯了和两个师父一起生活的日子,不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有什么不对劲,以为花满楼只是在担心陆小凤,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证明自己的医术真的很好。
他可是千面公子王怜花的徒弟,医术由师父父亲自认定,还不够让人放心吗?
花满楼听着耳边的声音,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没有谁想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就算他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此生只能活在黑暗中,也偶尔会幻想着重获光明后会怎样。
王前辈没有说他的眼睛有多难治,只是让沈前辈去桃花堡送药方,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眼睛能够治好?
陆小凤挨了一顿胖揍依旧开开心心,只要能让花满楼的眼睛好起来,就算天天挨揍他也乐意,果然好人有好报,出门路见不平帮助迷路小孩儿,这不就遇到好事儿了吗。
*
桃花堡不在苏州城内,以沈浪的速度一来一回也需要很多时间,天色不早,他带过去的又是那么重要的药方,花如令应该会留他在那里住一晚。
花满楼也想到了这里,于是主动请王怜花和赵明钰在小楼住下,这里平时只有他自己,陆小凤时不时跑来玩,却从来不肯在这里过夜,小楼里有足够的房间来待客。
王怜花也没拒绝,花满楼的眼睛坏了太长时间,只喝药还不够,还得配着他独家的针灸才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给小徒弟上个课。
岛上的鸡鸭兔子鹿都被霍霍的差不多了,一直拿沈浪当病人也不是事儿,那家伙身上没病,老是下**解**也不是办法,当大夫还是得多见点病人才行。
再不把小祖宗带出来长长见识,他都要变成兽医了。
赵明钰委屈的拿着针包,将里面的银针递过去,小声嘟囔,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谁让咱家只有动物呢?
他也不只会给岛上的食材看病,大师父中**的时候他解的挺快的啊,毕竟慢一点大师父就嗝屁,不快不行。
谁说当神医必须得会治病,他当个只会解**的半吊子神医不行吗?
王怜花白了他一眼,一边施针一边说,行啊,以后出门别说是我的徒弟,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
哪儿有这样的啊,我也没说不学,这不是以前没有学习条件嘛。小祖宗小声嘟囔,却也静下心来仔细看他们家师父的动作。
当神医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他身上带着个系统不假,但是那玩意儿除了看红绿名和血条长短基本没啥用,比他的医术还半吊子,要不出出门见了那么多人,他都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个系统。
他又没有奶妈的技能,想当神医自然得一点点的学,学就学吧,不能继承师父的武功,那就继承师父的其他绝学,别人家的徒弟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家师父出门不能没脸提徒弟。
陆小凤拿着热毛巾敷着脸,看着那师徒俩一边说话一边扎针,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不是没见过别的大夫扎针,但是他没见过这么轻描淡写扎针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