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于安猝不及防被她一抓,手失去力气,险些打翻装着凉水的盆。
意识到是萧启醒了,她调整好情绪,准备开始演戏。
***
萧启一想到自己临昏过去前说的那句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只要你能开心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心里虚虚的,闵于安会怎么对自己呢?
我骗了你那样重要的事情,还妄图蒙混过关,之前不过是些小事都能让你生气,现在这样的大事,怕是怎么都还不了了吧。
萧启松了抓住闵于安的手,无力垂落在被子上,低垂着眉眼,静静等待宣判的来临。
闵于安压根就没看她这副模样,心知自己瞧见她憔悴的神色定会心软,干脆先下手为强。
闵于安捏紧了帕子,缓缓递到眼角边上,左擦擦右擦擦,半晌没动静。有帕子遮掩,她在萧启看不见的地方眼角一抽糟糕,方才哭的太厉害,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哭不出来!
焦急,不安。
哭不出来还怎么演戏,这根本没办法接下去啊!
只有换个方法了。
她扔了帕子,整个人往萧启怀里一扑,直扑得萧启茫然失措怎么了这是?
萧启听见耳边有抽泣声传来,小姑娘嗓音都沙哑了,透着股后怕的意味: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只要你醒过来,什么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好好的,人平安无事就好。
我不怪你了,淮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淮明。
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好不好?我不会同父皇说的,我不在乎,不管你骗了我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萧启迷迷糊糊,就想点头。这若是梦境,未免也太甜了,她舍不得拒绝。手僵在空中,终究还是落了下去,她轻拍闵于安的脊背:别哭了,全都是我的错。
手下的人僵了一瞬,竟嚎啕大哭起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委委屈屈,患得患失,直击萧启灵魂深处。
可她还是狠了狠心,说:公主,我骗了你,错了就是错了,怎么配继续留在你身边?
况且,你命定的心悦之人,指不定在哪处等着你啊。我算什么呢,冒牌货,还满嘴谎话,不值得你如此。
闵于安狠推了她一把,手臂从脸上擦过,萧启只来得及看见一双红红的兔子眼,就眼前一花,倒在了床上。
失血带来的反应没有那么快消散,萧启能感觉到头顶的帐篷在转圈,转啊转,红色的眼就代替了帐篷抢占了她所有的视野。闵于安记得她伤在腹部,只推了萧启的肩膀,把人压在床上,然后咬了上去。
字面意思的咬。
萧启:是幻觉么,小公主什么时候喜欢咬人了?怪疼的。
这该死的灵敏五感,全都专注于闵于安身上,心脏承受了太多。萧启破天荒讨厌起老天爷赋予她而旁人求之不得的东西来。
方才哭不出来,现在还是哭不出来,但不妨碍闵于安换个剧本。
恼羞成怒,就很好。
眼睛是用袖子搓红的,面上的怒意是装出来的,推她的力道也控制在不会把她磕着碰着的地步,但唇的动作,却是心之所向。
闵于安早就想这样做了,在她清醒的状态下,顺从本心地撕扯。
贝齿轻轻收着力道,只带给人轻微的疼意,不会伤着她,又满足了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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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牙齿的咬合力有多大?
没人知道。
牙齿,可以用来切割食物,咀嚼进食,也可以用来爱一个人。贝齿最锋利的部位接触到皮肤最柔软的部位,硬与软的碰撞,会发生什么?
水深火热。
被咬的人最深有感触。
萧启仰倒在床上,半个身子被闵于安压制着动弹不得,剩余那半个身子无法着力,形同虚设。
她此刻与往日里的形象全然不同了,冷面小将军。
为了防止这人挣扎耽误自己的计划实施,闵于安趁她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间隙,缚住了她的手。手拿她束发的带子绑在床头。
被自己束发带捆住的萧启:造了什么孽!
她衣领口散乱,黑发铺在枕上,在冬季里晒不到太阳故而变得白皙的肌肤更显透明,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好欺负啊~
闵于安这样想着,于是她就顺从本心这样做了。
在这样的时刻,时间流逝总是格外慢些。
慢到足以让一个人忘记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所有的顾忌不翼而飞,只随心所为。才睡了一觉,力气得以恢复,萧启只略微使劲,就挣脱了发带。
手,拥上了闵于安的背。
反客为主,你来我往,像是攻城之战,到最后攻方与守城那一方彻底掉了个儿。
良久。
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呢?
大概是,唇上传来的刺痛再不容忽视的时候吧。
唇,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其上附着最薄最脆弱的肌肤,稍稍摩挲就能红肿,磕碰一下就会出血,更不要提这么久的~造作。
休战的两个人才一分开,新鲜空气就争先恐后往鼻腔口腔里涌。
等到大口喘气的声音渐消,理智重新回笼,萧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是打算放她离开的么?不是都决定了放手么
她令人心动的回应着实让闵于安开心,虽未料到,却正巧,合了闵于安的心意。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没意思,多个人,这戏才好接着往下演。
闵于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萧启,很认真地问:你为何要吻我?
萧启的脸上染上红晕,支支吾吾道,不是你先,先,那个,吻,吻的么我就是,不受控制了。
闵于安摇了摇头,不为所动,继续道:你可以推开的,但你没有。
萧启颓然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是啊,为何没有推开她呢。人的心与脑,究竟哪一个占据了主导地位?明明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心却又不受控制地被她所吸引。
是那红唇太软,还是眼眶太红?
那唇诱人的紧,才会让她失了神智。
你是不是喜欢我?闵于安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还能不知道萧启的性子?整个一缩头乌龟!便是再给她一整天的时间想必也答不上来,就不浪费时间了,索性直奔主题,早早地扯开那层遮羞布。
是我主动的没错,可你不也乐在其中?
那样沉醉的模样,你还能昧着良心说不是?
萧启有口难辩:我,我,我,我不好不容易狠了心打算否认,却又没能接下去。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先听我说完。闵于安再一次打断了她。
该果断时就得果断。一直磨磨唧唧地等待,喜欢的人就永远不会变成她的,这一点,闵于安深有心得。
况且萧启这情况,若再给她些时间想明白了,指不定缩到哪里去了呢。
先举例说明:我自幼长在深宫,身边往来皆是宫人。我是只活了十六年,宫中太监宫女对食的案例却见得多了,不分男女,在一起只是因为是那个人而已。或许是相互慰藉,又或是相偎取暖,他们至少当时很快乐。这样的事,没有对错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