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曾经只有一个阿姐,可现在
怎么傻傻的?耳边有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如羽毛划过耳尖,痒痒的,却又莫名的舒服。
萧启都不用转头去看,因为闵于安已凑到了近前,有厚重的大氅披到身上,略微的寒意就这样消散而尽了。
你看你,守夜就守夜,怎的还不知道多穿些衣裳?受凉了可怎么办?病还没好全呢!
略带责备的语气,是嗔怪,也是关心。
闵于安给她披了大氅就挨着她坐下来,手抱了胳膊,同她一样的姿势,黑夜中的视线没有焦点,就一齐盯着火堆看。
橙红色的火苗在漆黑的夜里尽展它曼妙的身姿,在轻微的火星噼啪中,随风起舞。
冬夜里的风是彻骨的凉,可在这火堆映照下,都显得温和了。
耳边寒风呼啸,可身边这个人,却带来暖意。
闵于安有点儿困,昨夜睡得不太好,纯粹是被萧启给气的。
哪有人大半夜的,把人家闹醒,什么都不说就来了个深吻,然后倒头就睡的?
偏生萧启还睡得很香,徒留她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罪魁祸首还抱着被祸害的人不撒手,真是现世报。
闵于安想,这难道是在报复自己大婚第二夜对她所做的事?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神秘的天道力量,她对萧启做过的,最终都报复在了自己身上。
闵于安叹了口气,这叹息虽轻,在无人的深夜里却很是清晰。
萧启不解地看她: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不要,不开心。
我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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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夜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萧启希望容初多休息,直到天快亮时才叫了她起来,帐篷自是不用睡的。
闵于安拉着萧启去马车上补眠。
熬了一夜,几乎是脑袋沾上薄毯就睡了过去。
有简易的被子,上头再盖个大氅,虽空间不大,却也足够暖和,两个人就这样陷入梦乡。
既然睡在马车上,那么甚至连起都不用起来,容初几人与车夫一同收拾了行李,用水囊里的水浇灭了火堆,天光破晓便开始赶路。
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马车的颠簸非但没有吵醒萧启和闵于安,相反的,这样的频率更促进了安眠。
直到傍晚赶到下一座小城,到了客栈门口,相拥而眠的两人才被容初叫醒。
恩,相拥而眠。容初简直无力扶额,说好的离了京城就远离小公主呢?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更加亲密了,再这样下去
从睡梦中爬起来的萧启倒不知道阿姐心里的纠结,刚睡醒,脑袋还有点儿懵。
闵于安习惯性爬起来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但按照这时辰,该说是晚安吻才对。
长发披散的姑娘朝着发丝同样凌乱的少年靠近,手揽在她脖子上,吧唧就是一下。
被吻的人已然开始习惯,见怪不惊。可容初是第一次见到这架势,半撑在马车里的手落空,险些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端正了身子,控制住重心,马车里的两人已经开始整理衣衫打算下来了。
既然都睡在同一个马车上,闵于安也就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她皮肤嫩,粗布衣裳穿身上磨着不太舒服。
容初:
不是很懂,这就是阿启说的拉开距离?躲得远远的?真当我好糊弄呢?
可公主身份尊贵,不是容初可以说的,再则,她也没什么立场阻止一对名正言顺的小夫妻亲热。
而阿启,就更别提了,一天天的都跟着闵于安挤在一起,守夜居然都是两个人一起守的!
还能说什么?真是有口难言。
***
小城的人流量不多,客栈也就小的可怜。
这一天,客栈里的厨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唯一的一位厨子欲哭无泪,试图阻止这人不靠谱的想法:小哥,我这儿食材都是新鲜的!您要是不放心在门口看着我做也行的!
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呢!
萧启拿手一丝不苟地卷起袖子,头也不抬:不成,我都答应了,这蛋汤得我来做。
您答应谁了?您要想做饭还来客栈干啥啊,租个院子自己想怎么做都行!
我只是赶路途中碰巧到这,明日一早就得走,你就让我来吧,我多给些银钱。
不是您这,这,哎,您是答应谁了啊还非得自己来做?
萧启怔了怔,沉默了一瞬,抬头看他,眼里是温柔的笑意:我夫人。
是我的,明媒正娶的,夫人啊。
我们拜过了堂、成过了亲,她是我拿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娶回来的夫人。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彼此的身份,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想到这个竟然会有一丝的甜意。
不再是躲避,这身份实在太过微妙,微妙到自己忍不住有一丝丝的幻想,如若真的能有一点点的机会呢?
不,不可能的,且不说闵于安前世所说的心悦之人,就拿自己骗了她这件事来说,恐怕也不会善了。
闵于安和亲那时是十八岁,距现今还有三年,也就是说,她遇到她心悦之人,也该在这段时间内。
萧启有点自私地想,就三年,守她三年,等她遇见了心悦之人,就和离。
在离开之前,在闵于安对自己厌烦之前,就,好好珍惜这个身份吧。
能在离她近的地方对她好,已是难得的幸事了。
萧启在一瞬间想了许多,都决定好了接下来三年的相处方式。
而对于厨子来说,她只不过愣了个神。
厨子表示理解,伸出胖胖的手给萧启竖了个大拇指,笑呵呵道:小哥,就冲你这心意,我必须让你来!我理解,媳妇儿就得自己好好疼!你瞅瞅外头那老板娘,就是我媳妇儿,每天看着她吃我做的菜,那可真是太满足了!
心意可贵,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厨子瞧瞧萧启这白净的样子,可真不像是个会做饭的,又怕打击到她,于是小心翼翼问:可是小哥,你这样子会做饭么?
袖子终于理好,萧启露出个信心百倍的笑:当然,我给我夫人做过许多次了。
那一顿顿算不上珍馐的吃食,是她唯一能为闵于安做的。
现在想起来,似乎,自从遇上闵于安,她就经常给她做饭。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些经萧启手的食物,都被用尽了心意。愧疚也好,关心也罢,又或是真心,那些心意都被赋予给了食物,然后被小公主吃进去。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厨子很欣赏这个小哥,疼自己的媳妇儿,是个爷们!
于是贡献出了自己的围裙,还顺带手替萧启洗干净了铁锅,找了鸡蛋出来。
蛋汤并不难做,用材简单,对火候的要求也不大。
炉子里的火烧得挺大,水烧开,从锅边淋入打碎的鸡蛋,待丝滑的蛋液凝成固体,加入少许食盐。萧启拿个小勺尝了尝味道,满意点头,虽说许久没做过,但这手还没生,味道尚可。
精心喂养的土鸡生的蛋与掏来的鸟蛋不同,腥味少些,蛋味儿更浓,也更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