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他碰你,确切的说,我不想任何人碰你,哪怕只是一点点肢体接触。比起这个,让他抱了你会更让我难受。
我喜欢你,所以我做不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陆景舒最终没有说下去,只是又吻了吻她眼角,轻叹道:对不起阿迟,让你担心了。
陆景舒的声音很轻柔,可她眼底那股浓烈的情感和占有欲却像是沙漠中的沙尘暴,正在席卷着姜迟的内心。
这是姜迟第一次从陆景舒的嘴里听到喜欢两个字,她盯着陆景舒的脸,久久没说话,寂静地夜将两人包裹在一尺见方的车里。
许久,她干燥的唇开始翕动着,喉头终于停止颤抖,眼睛却始终看着陆景舒。
我问你一件事。
你问。
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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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虽然没到初秋, 但夜里的风劲头开始变大,街道两边撑开的榆树叶子簌簌作响。
车辆停在路边,浓重的月色和湿意牢牢的罩着她们。
柔和的光从窗外投进来,映在陆景舒的脸庞, 更显得她脸色白惨。
那双被月华绘得近乎完美的唇轻轻启着, 回答着她的问题:二十九。
听到答案,姜迟深深吸了一口气, 凝视着那双似水的眼眸, 说:前不久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想我应该说知道答案了。你想听吗?
陆景舒很配合, 想。
他问我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以前, 我一直以为我是不相信的。
她说话时掷地有声, 声音破开了夜里的冷寂, 像是一股暖流, 温着人的心肺。
你对我好, 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对你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为了消遣寂寞, 所以总是仗着你对我的好, 一直在作妖。
我也不确定,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从前, 姜迟曾经听人声嘶力竭的说过一句话用卑劣手段得来的东西,就会永远提心吊胆的守着。
她们是在一个风月场所里遇见的, 在一个不算恰当的时间和地方, 以一种见不到光的方式开始纠缠。
她很怕。
怕陆景舒只是寻她开心。
怕自己也只是因为被上一段感情困扰。
她的声音停了下来,眼眸略带不安的看着陆景舒,抿唇道:你是不是很想笑话我?每每都跟你板着张正经脸, 心里想的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张小脸上的泪痕已经没那么湿润,陆景舒抬手替她又擦了擦,声音在冷夜里格外的清晰,没有,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其实陆景舒一直没有告诉她。
如果姜迟需要的只是一个忘掉旧爱带来的伤痛、打发时间的替代,那么她宁愿是自己。
车内重新恢复安静。
姜迟撑着双手,想了想,问她:你刚刚说你29?
是。
你今年都已经实29,虚30,晃31,毛32了。也老大不小了,需不需要女朋友?
这是她第一次跟人表白,不仅嘴上别扭的紧,心还有些慌,姜迟眼珠不错地盯着陆景舒,再次抿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顿了顿,她瞧着那装着星河的眼眸,认真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想和你在一起,从清晨到黄昏,从早春到寒冬,从现在开始到生命逝去。
这算答案吗?
姜迟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去,视线没能从陆景舒的脸上移开,莫名地感觉有点不真实,随后头往下靠,亲了亲她的唇。
温软湿润。
还有陆景舒身上的味道。
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我也是你的。
此刻姜迟就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书呆突然得到了一座藏书阁,怎么也看不到怎么也放不下,又像是一只没有蜕变的蚕蛹,狂喜和不真实感将她紧紧的包围住。
时间悄然过去几分钟,姜迟还是难凉心头热血,她看了一眼陆景舒的手,说:我、我先送你回去吧。
陆景舒侧着脖颈,下颚线分外明显,阿迟,这好像不是常规流程吧?
姜迟脸上还有些热,被那股热血激的,亮如墨玉的眼眸泛着不解,啊?
副驾上的人伸出右手,在姜迟的领口下钩,指尖能触碰到一片牛奶肌,她说: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姜迟瞬间悟了她的意思。
她主动吻陆景舒的次数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像只野兽崽子,逮着块儿肉就猛下嘴,没有分寸。
但这一下,她慢慢地靠了上去,像是含着口棉花糖,重了怕尝不出滋味。
孤街树下,她们趁着夜色亲吻。
湿重的空气在唇齿交汇间涌动,被温度熨烫后,像是春日湖上吹出来的暖风,舒适宜人。
原本平缓如溪流的呼吸声像是突然汇入了奔腾的江河,浪涛声急促滚滚。
夏夜寂静,呼吸声随着蝉鸣此起彼伏,最终趋于平静。
陆景舒垂眼看着她,低柔的嗓子带着气音,阿迟领悟力真好,不过我记得,好像还有最后一个流程?
虽然夜里医院附近人不多,但怎么说这也是在外面,万一被人看见,那就是刺激一时爽,社死火葬场。
昏君如她也坚持住了最后底线,按着陆景舒的肩膀,一颗颗给她把挑开的纽扣扣回去,瞪着她道:少听些有的没的,车zhen不可取。
陆景舒似乎在忍笑,道:那你刚刚怎么脱我衣服脱这么急?
姜迟系纽扣的动作一歪,死不承认说:怕牵扯到你的伤口。
这样啊
陆景舒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还以为阿迟觉得这样手感会更好。
刚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姜迟就生出了分手,然后一脚把她从车上踹下去的冲动。
迎着陆景舒的目光,姜迟咬了下牙,我手欠,就喜欢扯东西。
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姜迟看了一样陆景舒的手,思索了片刻,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姜迟很好意的把床让出来给她,抱着张薄被到沙发边上,说:你要是困的话就先进去睡吧。
陆景舒没有动,盯着她手上的浅灰色薄被,你打算睡沙发吗?
是啊,姜迟声音多了顿,继续说:我睡觉不老实,压着你手不好,而且我今晚还要忙点事情,不会这么早睡觉。
要忙的自然就是南吕茶的事。
闻言,陆景舒抬起了脚步,却不是进房间,而是靠着她走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姜迟的衣摆,一点点收缩,衣料卷进手指弯里。
坚硬的指节抵着她的肋骨,眼神直视着她,说:阿迟,我不想自己一个人,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