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荆若总会时不时借着她去轻月开会的时候,私下找她,东扯西扯一通后又好似无意的问起姜迟最近的状况。
隔个两天就找借口约她出去吃饭。
虽然关于姜迟提的不多,但回回都离不开这件事。
许昭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出她的用意,再加上近来姜迟的表现确实很奇怪。
我没有。
许昭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沙发上,叹气道:你别因为遇见一个垃圾就因噎废食啊。
姜迟在她额头弹了下,说:我真在忙工作,你这说的我好像是为情所困一样。放心吧,我没事。
拿着土特产从许昭家回去后,姜迟便开始继续完善角色的设计,最后把初版给刘可发过去。
刘可收到她发送过去的角色设计的邮件后,很快给她回了信息,邀请她到公司面谈。
起初姜迟是有些犹豫的。
但转念一想,陆景舒的办公室在二十九楼,原始狙击办公层在十三楼,只要不刻意应该不会遇见。
工作室里的事情交代完以后,姜迟便开车去了思创,乘着电梯在上了十三楼。
刘可正在电梯门口等着她。
寒暄了几句后,刘可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随后抬手按开电梯,带着姜迟又进去。
姜迟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强烈预感,盯着刘可的手,果不其然看见她按下了二十九楼的按钮。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看着电梯壁里自己扭曲变形的倒影,轻声问:刘总监这次叫我来不是为了角色的事情吗?
刘可很肯定地点头,脸上笑容温和,道:是啊,等会儿上去再跟你说。
听到这句话,姜迟悬着的心放松了些,去二十九层也并不一定是为了找陆景舒。
但当姜迟和刘可站在陆景舒的办公室门口时,那份站不住脚的侥幸终于破碎。
刘可脸上仍旧保持着暖阳般的微笑,冲她颔首,我们陆总最近比较关注新游戏,小姜,记得把握机会,好好表现。
说完,她便离开。
姜迟叹了口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去。
陆景舒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堆放着文件,修长手指正从文件夹里拿起一份,眼睛在上面浏览着。
有半个月没见。
陆景舒并没有变化,不,姜迟的目光落在顺着她肩膀垂下的长卷发,似乎短了一些。
今天她的口红似乎涂的也更厚了点,唇看起来很性感,气场很足。
在姜迟打量着她身上细微的变化时,陆景舒也慵懒地抬起眼眸。
陆总。
她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好久不见,陆景舒手指松开文件,整齐堆放在旁边,她没有要提起自己这段时间装死的事,招招手,过来坐吧。
姜迟走过去,站在办公桌前,视线的范围落在陆景舒的手边,刘总监说,你找我是为了角色设计的事?
陆景舒精致的唇压着冷淡,视线在那张白皙脸上扫过,是也不是。
姜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嗯?
于公呢,我确实有几点建议想跟阿迟交流一下,于私
陆景舒缓缓站起来。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她腰间扣着的皮带,勾出纤细的腰身,往上衬衫的褶皱变得平直,腰线慢慢伸展起来,单手撑着桌沿,靠向自己。
姜迟清楚地看到那双褐色眼瞳里闪着的光,幽深得像是梦中的巨口深渊,将自己的注意力吞噬进去。
她还能看到那红唇启着的幅度,兰息像是长着眼睛似的,落在鼻尖上。
我很想问问,你怎么会舍得不理我呢?咱们不是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陆景舒:心里苦。
姜迟: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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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办公室里光线通明, 陆景舒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在脖颈间缠绕,像是看不见的银丝, 汇进骨肉里。
她的声音像是寺庙里的晨钟,冲开淡淡白雾, 敲进心口。
姜迟表情微有怔忡。
视线在空中交汇几秒, 姜迟偏了下头, 朝旁边看去,声音有些闷道:我最近很忙, 消息有些多, 所以没看到。
是吗?
陆景舒尾音上扬,听不出她是信还是不信。
姜迟下意识地去看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心虚地轻嗯了声, 准备到双节,事情多,忙的很。
对面的人慢慢地直着脊背, 两人的距离被缓慢拉开, 呼吸间的温软瞬间荡然无存。
陆景舒从办公桌绕到姜迟的面前, 地面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视线在她脸上凝成一个点。
所以阿迟这是忙完了?
她的眼神很有力量,像是一下能击穿人的心脏,姜迟吸着气, 点头道:算是吧,还有点事没想明白。
陆景舒太高。
姜迟总是微仰着看她,时间久了脖子和腰都不太舒服,她稍垂着下巴,看向那双轻搭在桌沿的手, 再往旁边看去,办公桌上还放着三朵扎成一束的玫瑰。
对不起,她轻轻说,不回你消息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她看不见陆景舒的表情,只能听到那把清冷的嗓音低低说:我把阿迟当朋友,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可是你心里好像从没有把我放在看得见的位置里。
阿迟,我好像有点伤心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山涧溪流,乘着林中清风一往无前,看似没有力量,落进耳里却能掀起风暴。
姜迟心口像是被人用力击中,发酸发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陆景舒很少会用这样认真的语气去说话,她们之间也甚少有这样沉默僵硬的气氛,像是被虫蚁蛀空的老树,揭开那层轻薄的皮,就能看到腐烂的内部。
不剔除腐肉,就没有新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两人对视间悄然流逝,姜迟眼睛睁得有些发涩,说:我对不起。
那双墨瞳明亮圆润,像是洗得澄亮的星子,蒙着层淡淡水雾,总能让人的心软下来。
陆景舒抬起手腕,食指曲成钩状,在她眉骨处往下刮了下,没再逼着她,声音淡淡道:拿你没办法。
氛围似乎一下子突破了僵局,像是湖面上结起冰层,将汹涌的水流压制在底下,再度回到了先前轻松愉快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