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听了自己的话,所以一直坐在沙发上吧?
这傻子。
姜迟慢慢靠过去,道:停电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陆景舒盘着的双腿忽然放下,修长细润,骨肉匀称的长腿像是风中立着的青荷,挺拔柔软。
阿迟不是说你在忙吗?
原来那个时候她是要说这个啊,她还以为
姜迟脸上微微发烫,移开定在她身上的眼眸,去翻了翻物业群,没有停电通知,再看了眼电费余额,也没有欠费。
想了想,姜迟去看了一下玄关处的电闸,果然是跳闸了,她把电闸推上去后,下一秒客厅就被灯光照得满室通亮。
跳闸了而已,现在好了。
姜迟把电闸盖子合上,扭头时发现陆景舒正眼珠不错地盯着自己,问:看我干什么?
阿迟今晚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
陆景舒垂着眉眼,眶骨上不知道是眼影还是什么,有些许淡淡红色,明亮的光线在她头顶照下,穿过微卷的刘海在鼻梁和眉间碎开,有种能让人呆住的美感。
让人忍不住挪开视线,忍不住心疼。
姜迟心口像是一团棉花糖被人揪了一把,缺了个角总有些不自在,问:你怎么了?被吓到了?
陆景舒仍旧垂着眸,呼吸时身体微动,碎光也时不时地浮动着。
阿迟不在家我有点无聊,你上回说恐怖片解压,所以就看了两部电影,没想到停电了。
陆景舒的声音停了停,片刻,睁开眼睛看着姜迟,说:阿迟还要忙的话就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莫名的,姜迟觉得罪恶感像是湖面上遏制不住生长的浮萍,攀上她的心口间,几乎要把她吞没。
今晚不会再出去了。
洗了澡后,姜迟蓦地间就对李蓁给自己的试稿有了点灵感,当下拿着ipad进了次卧。
把那些零碎的灵感都记录下来后,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
姜迟关上板子,恰在这时,门口响起了陆景舒的声音,阿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姜迟整理着台面上的东西,瞥着陆景舒关门的动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你饿不饿?有没有想要吃的东西,我给你做,或者点外卖也行。
吃什么都行吗?
当然,你说就是。
陆景舒缓步靠了上来,站在姜迟的椅子前,高挑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光,影子从姜迟的身上一直延到后边的设计台上。
说了阿迟就会同意吗?你这么忙,会不会很耽误你的时间?还是算了吧。
这语气顿时让姜迟想起来,她把陆景舒晾了一天一夜,而人家被恐怖片吓到只能可怜兮兮的窝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愧疚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姜迟扬起脸,真挚道:我已经忙完了,说吧,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欢。
随后,姜迟便清楚地看到陆景舒抬起手,秀长白皙的手指挑开衬衣上的纽扣,平直突出的锁骨横卧两侧,沿着肩膀架起深邃性/感的沟壑。
我想,解到第二颗她就停下了动作,视线锁在姜迟的脸庞,吃你。
吻落下时像是夏季的暴雨,说来就来,可结束的时间却又像是北方的冰雪,漫长无期。
姜迟还没来得及做收回脖子的动作,便被人扣住了肩膀,温软的红唇像是巨大的滚轮,压着她的下巴一点点回缩。
她是面向着椅子,背后靠不上桌沿,将将要摔下去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只能用双手攀着陆景舒的肩膀。
两股呼吸碰撞在一起会迸发出一种乱人心智的味道,姜迟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声音,你又嘴痒了是不是?
她倒有再给陆景舒咬一口的想法,但牙齿刚抵住那柔软的唇瓣,却还是没有下口。
不是说只要我喜欢,什么都可以吗?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
陆景舒是靠在姜迟的颈侧说的,温热的唇息像是一张大网,网在了她的脖颈上,勾得姜迟身子颤了颤,看似坚固如铁的心智也趋近奔溃。
姜迟手从陆景舒的肩上滑落又重新攀上,最后整个腰被人往上一提,抱着放上了宽敞干净的设计台上。
为了方便取材料,姜迟把设计台的位置放在了靠窗的墙边。
方才她没有开空调而是开了窗,只把小窗帘给拉了下来,此刻窗台风微微吹动,清凉舒适,万幸也卷不起窗帘。
身下的切割板被美工刀切过无数次,早就没有平滑的原貌,肌肤压在上面,像是铺上了一层碎石子。
陆景舒就这么双手撑在她上面,唇上的口红痕迹混乱,今天的晚餐味道很好。
晚餐?
姜迟瞧着这死妖精分明是把这个当做开胃小菜。
都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先睡觉吧?这个也不利于你的伤恢复啊。
好啊。
陆景舒应得很痛快,痛快得姜迟有些匪夷所思,迎着她的目光,问:真的吗?
当然,不过我现在还不是很困。唔,你刚刚好像说睡不着就起来做,做久了自然就会困了,是真的吗?
女人秀气挺拔的鼻尖侧在了她的脸颊边上,温热的气吹进耳朵里,烫得姜迟几乎要融化。
她哪里听不出陆景舒的意思,抿唇道:我说的是坐不是做!
是吗?可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阿迟,你不想我去睡觉是不是还想跟我接吻?
姜迟能清晰的感受到,陆景舒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皮带,再顺着衣服的纹理滑动着。
平日她在设计台上进行绘画打版和切割,今天却换了换,她成了台上被陆景舒操//控着的物件。
你少曲解我的意思。
陆景舒坐在她原本坐的椅子上,手扣着她肩膀,鼻尖终于放过了她的脸颊,笑道:可是我看你刚刚闭眼的样子挺享受的,确定是不想吗?
这是习惯性动作,说明不了什么。
陆景舒长长地哦了声,手停在了她膝盖上方,像是古人探索山林般,前行也是小心翼翼的,红唇重新附在她耳边,可是你这里不是这么说的。
细细密密的吻无孔不入,姜迟很想说没有,可除了低声呜咽,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风卷起窗帘的一角,惨白清冷的月光漏了一些进来,同时也源源不断地吹进来冷风。
在姜迟以为陆景舒会像窗外的风一样,不会停下来的时候,那双温热似乎的唇忽然从她唇角慢慢挪开,沿着下颌骨缓慢温柔地向着耳根移动。
最后,停下,落下轻柔的印章。
你这几天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含住姜迟的白莹莹的耳垂,告诉我,气我什么?
看似激烈凶猛的春潮戛然而止,嶙峋礁石上只剩下潮湿的痕迹和冷淡无声的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