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恍然,舒婳笑了笑,打圆场道:“你啊,该叫母后。”
多一个母亲疼,是好事儿。
莺莺怯怯的叫了一声“母后”,却见太后将她抱在了怀里,“晏儿昨日亲自拟了封后的诏书,你是哀家名正言顺的儿媳。”
封后?
莺莺诧异的看着太后,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傻得耳朵也不灵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箫晏看到,箫晏心里不由一软,进门后先扶起卫国公夫妇便急匆匆大步到了莺莺跟前,声音柔和娇宠,“你愿意做朕的皇后吗?”
莺莺没有回答,一双眸子里挂着担忧和复杂,心里也乱乱的。
但是她走神儿心乱间,手里却突然多了一只凉凉的方方正正的凤印。
莺莺低头,箫晏则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好事要趁早。”
他原本是想着挑个黄道吉日,但是那日经历了难产,他忽然觉得美好的事要趁早,这是他早就该给的,不用选什么日子,爱就坚定不移的给,管他什么黄道吉日!
莺莺懵了,反手拉住他的袖,“……”
细细想想,她又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箫晏宠她,又抬手给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当着众人亲了亲莺莺的眉心,“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太后听了,老脸一红,随后又清了清嗓子,朝着箫晏道:“帝王之仪,晏儿,你注意!”
第70章 凤凰台 能和她父皇母后那般,就够了……
礼部老早就将封后的诏书昭告天下, 但是封后大典则是在两个月后。
莺莺坐月坐了一个月,后续一个月朝里事又多,这么一周折倒是将大典延后了。
不过到了封后那一天, 京城的热闹都被史官记载到了史书中。京城百姓都听说了卫国公府的嫡女才是该嫁给当朝天子的那个, 若不是舒氏刷了手段,人家那个嫡女该是元后。
再加上封后典礼,家家户户门口要悬挂红灯笼,百姓就顺其自然地认定卫莺莺是元后, 当然大梁史书上依旧写得继后卫氏。
礼部和司珍局赶制了封后大典的礼服,礼服缀满了珍珠宝石, 显得极为珠光宝气,莺莺产后又注意饮食,身子丰腴而兼具纤细,衣裳穿上自然是婀娜华贵, 就是那个凤冠太重了, 坠着的流苏又都是珍珠, 走起来的确是有些头重脚轻的。
礼部官员站在高台上,用了一百八十分的气力喊道:“封后大典,开始!”
话音刚落, 鼓声阵阵,鞭炮烟花在上空绽开。
高台下面满朝文武端正站着, 那些个诰命和王妃则站在左边的内侧,看着莺莺一双纤纤玉手从箫晏手中接过凤印。
众人觉得莺莺那柔嫩的手配着那红蔻丹的指甲, 当真是好看啊, 那凤印也着实的重,而捧着凤印的那个姑娘清媚娇娇,一双眸子挂着笑盈, 这种气韵似乎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咱们日后也讨个这样的正妃。”秦王用扇子戳了戳淮王的腰,淮王描金折扇一挥,冷睨了秦王一眼,“世间就这么一个卫莺莺,你是讨不到了!”
秦王冷嗤了一声,挑眉看着淮王,“照你的意思,你就讨得着?说的好像你认识卫皇后似的!”
淮王眉毛一抽,双手交叠在脑后,一张红唇勾了勾,“当年要是本王挨着那石狮子,她亲到的就是本王……真是遗憾。”
秦王皱了皱眉,还以为淮王又醉了,便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高台上帝后笑意恩爱,心中无限感慨。
礼毕后,莺莺到了太后宫中小坐,那边又有不少的女眷,原说好是一盏茶的时间,不想这一待就是两个时辰。
***
月上柳梢头,长乐宫里的茜纱宫灯一盏盏的亮了,莺莺坐在烛火旁将七个珍珠编在长命缕上。因为是给长乐和箫佑编,所以她是带足了诚心的。
也正是诚心诚意,所以箫晏进门,她都没有看到。
箫晏坐在对侧,随手翻着那些编长命缕的书,看了半晌,他的皇后依旧在那里给两个孩子编长命缕。
他环胸走到莺莺跟前,环胸死死盯着她,而莺莺依旧在认真的编着,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箫晏也不说话,就环胸继续盯着她,盯到最后盯得他自己醋缸都翻了。
从她手中将五彩带金粉的丝线撤出来,捏住了她的腕子,“你眼里只有长乐和佑儿。”
莺莺听他这孩子般醋气的话,不由噗喝一声笑了,将手里剩下的三颗珍珠放回首饰盒,“你这可冤枉我,我心里可只有你。”
箫晏知道这小姑娘在说好听的话哄他,但是又偏巧就被她给哄到了,便拿起她手旁的丝线,道:“日后你心里得先有朕,佑儿年长后要娶太子妃,长乐要选驸马,朕才是你最可靠的。”
莺莺听了他这话,真的好想笑,但是被他温热的大手握住,又觉得心里有丝丝的暖意。
孩子才两个月,又是一下两只崽崽,她自然精力都到了孩子那里,对箫晏也的确关注度下降。
直到今天,看到沉稳又高华贵重的帝王,像个孩子一般的翻了醋缸,她这才有所意识。
莺莺捏着他的指节,忽然想起什么来,道:“静贵人、温才人和安才人都许了人?”
“嗯。”箫晏浅浅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没有碰过她们,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姑娘,给她们选了地方的几个老实敦厚的大臣,他们都是中正清廉的。
“对了,长乐宫向阳,南面又空了好大块地,我想着让内务府到打春了种上葡萄藤。”
“好。”箫晏还是由着她。
“今日,母后说给长乐定下归德侯府家的小世子为驸马,我瞧着那孩子挺好的。”莺莺随口说了一句,像是聊家常。
“嗯……嗯?”箫晏眉头忽然紧紧的拧了起来,“为什么给朕的公主定下,朕的公主自然要全国选夫,要嫁也得嫁朕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