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她魏莺莺和卫巡在街上苟且、眉目传情,皇上知道会不罚他们?!荒唐,荒唐至极!
再者,这魏莺莺那日被狂徒劫持,这泥胎宫里怀的孽种究竟是狂徒的还是卫家的,这还真的难说。
“妹妹,好好养胎。”李柔静收回目光,言语里带着一抹嘲讽和不屑的强调。
魏莺莺深吸一口气,她是再也不想跟李柔静有什么交流,索性忍了下来,干脆利落道:“恭送皇后娘娘。”
她算是看出来了,李柔静是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她那日被贼人劫持到了云南,如今大了个肚子回来,自然会起疑心。
只不过,李柔静起疑心更好,这样她安胎则更容易些,若是让李柔静知道这孩子的确是箫晏的,想必李柔静就钻营地要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地要害她的流产了。
李柔静看到魏莺莺飘忽不定,似有思考的眼神,便勾了勾唇角,微微冷哼了一声,便走了。
等李柔静出门后,魏莺莺立刻差人叫鸾镜过来,随后将一封盖着红印泥的密信交给鸾镜。
鸾镜是个稳重的,一看那红印泥上刻的是龙纹,自然知道这是皇上亲笔所写,忙跪在地上,“娘娘,奴婢自打进德阳宫起,忠心不二。”
魏莺莺扶起鸾镜,低低道:“你悄悄去慈寿宫,务必将这信交到太后手上。”
鸾镜看着魏莺莺紧紧蹙着的眉头,便知道这是大事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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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寿宫,陈太后合上密信,微微闭上了眼睛,一旁的石嬷嬷见太后这般,低低道:“娘娘,您这是……”
陈太后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随后盯着燃起的火苗,紧着嗓音儿道:“去,将御林军调派到德阳宫,没有哀家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入德阳宫!”
“可是魏氏不忠?”石嬷嬷深吸一口气。
陈太后抬手揉着眉心,半晌摇了摇头,“她怀了晏儿的孩子。”
石嬷嬷眼睛瞬间就发了亮,“您是说魏贵人有了龙种!?太好了,这样一来,皇上再也不会因为子嗣问题,而被嚼舌根子。”
陈太后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她不被劫持,自然是好事,可是如今出了这么一桩……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那……”石嬷嬷也皱紧了眉头,说的也是,尽管是龙胎,可是的确也是备受诟病。
陈太后捻着佛珠,眉宇微微蹙起。这魏氏是个好孩子,上次一见,她就知道。只是魏氏此番被劫持,将来生产下孩子,不清不楚的,也会牵扯到晏儿的声誉,难堵悠悠众口……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总会有个法子的,先等生产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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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德阳宫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太医院院判和院正亲自去诊了脉。太后听说,这胎已经五个月,日子正好契合她送红珊瑚那次,一瞬间就心绪澎湃。
紧接着,慈寿宫里送了很多珍贵又寓意吉祥的摆件来,还挑选了几个服侍妥当的宫女过来。
而在长乐宫饮茶的李柔静听到后,顿时双眉皱起,眼角眉梢尽是深深的疑虑。
那日,魏莺莺那自信且处处刺儿她的话,再次一句句浮现出来。
莫非真的是龙胎?要不魏氏怎么会那么趾高气扬?!
若不是龙胎,太后应该不会这般大费周章地又是差御林军,又是差太医院院判和院正去诊脉!
越想越慌,尤其是想到魏氏将来会生下皇子后,李柔静更觉得心里一紧,手心掌心都瞬间冒了冷汗。
最后,李柔静目光微微转向了德阳宫的方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如果是龙胎,那么魏莺莺和卫巡苟且奸情,又如何解释?
清风入房,李柔静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长乐宫的宫门处,眉头紧紧皱着。
画绿叹了口气,将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李柔静双唇微启,朝着画绿道:“魏氏……本宫是益发的看不透了。”
画绿听到这儿,眉目间的晦色又重了几分,微微顿了几秒,又认真道:“那魏氏是苟且到山穷水尽的,待皇上得胜归来,必定会杖毙了她和她怀的孽种。”
李柔静盯着画绿,半晌,又语气苦涩道:“若当真是孽种,太后娘娘会差院判和院正给她诊脉安胎?”
画绿听到这儿,全身陡然僵硬,“……”
李柔静抬头望着天边的月,淡淡道:“你往德阳宫送碗汤,立刻去!”
第51章 为后 为后,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娘娘, 太后都派了御林军过去,若是送了落子汤……”画绿面色有些纠结,一双眼睛直直看向李柔静。
李柔静心烦气躁, 扫了画绿一眼, 忽然发了火,“谁让你送落子汤,让你送安胎汤!”
画绿这才明白李柔静的意思,原来是让她多多打探消息, 忙点头匆匆地去小厨房吩咐去了。
到了第二日,宫里的温才人、安才人和静贵人来给李柔静请安, 因为皇上御驾亲征,所以李柔静将每天的请安换成了抄经祈福。
温才人、安才人分别跟李柔静问安后,便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拿起毛笔开始抄经。
李柔静是皇后, 后宫诸事又多, 自然不会一板一眼的抄, 她抄了两行便交给了身后的宫女宝珠。她揉着眉心,时不时地看看温才人和安才人抄的笔迹。
静贵人向来内敛不喜欢说话,抄经时更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倒是温才人和安才人,性子浮躁又爱出风头说闲话, 见到李柔静出去了,两人便放下了毛笔, 开始嚼舌根子。
后宫的妃嫔一个个精明油滑的很, 她们也是听说了之前皇上废后的事儿,只是不知为何太后忽然出了手,扶了李柔静一把, 才堪堪稳住了凤位,只不过此刻的李柔静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
温才人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朝着安才人道:“先前都夸是宫里最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的,如今……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