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下一刻,唇间一股剧烈的刺痛,一股血腥味儿在口腔间流转,那小姑娘居然像野猫儿一般咬了他。
昌邑王纵贯花丛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不由微微抬头,挑着眼角的皱纹盯着自己身下的女人。
“王爷是大梁贵胄,端的要为大梁效力,何苦折辱逼迫我一个孤女。”
昌邑王听了这句,不由抬手擦掉唇上的血,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敢指责他。他伸手掐住莺莺的脖子,指尖传来的滚烫不由让他重新看向莺莺。
一张发烧病的几乎苍白的脸儿,一双转盼的眸子,泪珠儿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委屈又可怜。
王氏听到动静,又忽然听不到动静,便慌慌张张地敲门,却猛地迎头撞见昌邑王。
王氏胆怯地扫了昌邑王一眼,却见昌邑王冷睨她一眼,皱眉道:“请个郎中给她好好瞧瞧。”
听到这话,王氏脑袋忽然发懵,半晌忙见风使舵道:“一早便请了,只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昌邑王打断了,“好生照料,过几天本王会带着聘礼来,纳为侧妃。”
王氏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这桩缘由,不由笑笑道:“王爷这般疼爱莺莺,她当真是八辈子修来的。”
昌邑王听了也不接话茬,哼了一声,便走了。
王氏面色平静,朝着莺莺的院落扫了一眼。
昌邑王那等放荡好色的,竟也魏莺莺跟前变得略有风度,不得不说自己那个外甥女是有令男人收心的本事的。
“来人,去请宫里的太医,好好替表小姐诊断诊断。”王氏朝着走过来的婆子吩咐了一句,脸上的情绪变化莫测。
待太医进了梧桐院后,莺莺已经烧的迷糊过去了。
毕竟之前是被娇养的姑娘,这一回她当真是被昌邑王给吓到了。
迷糊间觉得自己的腕子被捏住,忽然昌邑王那张老而腐朽的脸猛地覆上来,吓得她满身的冷汗……
“风寒倒也无大碍。“林太医将手从莺莺的腕子上移开,看向王氏道:“只是似乎惊吓过度,需要歇养个十天半个月。”
王氏点头,“这是自然,有劳林大人。”
林太医合上药箱,临走前又扫了一眼床上微微合着眼的秀丽姑娘。
待林太医走了,天已经黑沉下来,南边的天空挂着几颗稀疏的星子,一闪一闪的。
王氏脑中盘算着昌邑王这档子事儿,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墙上跳下,熟稔地将匕首紧逼在王氏的脖颈上,微微一道血印子。
“饶命。”王氏见风使舵的示弱,想要将这黑衣人拖出,好让府中的小厮擒拿。
但是这个蒙面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 一双冷冰的眉眼没有半分波澜,拿出大内令牌沉沉道:“皇上微服出巡,准备雅舍,不可声张!”
王氏听到这话猛地怔住了,随后扭着僵直的脖子,偷偷瞄了垂花拱门处一眼。
只见雕着如意纹的垂花拱门处,那男人一袭黑衣,身形挺拔高大,面容丰神俊朗又明俊逼人,只是眉宇间极为冷淡威严,一股天然的君王气场,让人不敢造次。
第4章 初吻 微凉又霸道地吻上她红滢的唇……
见到垂花拱门处的冷峻男人,又细细打量了一眼他袖边儿上绣的勾云纹,王氏心里一惊。
她听刚封了贵人的乔大姑娘说过,说当今皇上最喜欢的便是勾云纹。
在看看男子的年纪,约莫二十余岁的光景,算算初始登基的日子,正好是这个年纪。
王氏倒吸了口冷气,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脖子处伤口疼,忙跌跪在地上,想要行大礼。
而那冷峻疏离的男人目光望着远方,并没有半分与王氏搭话的样子。
正在这时,忽然一穿着蓝色长袍的少年进了垂花拱门,墨发高束,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天然的神采飞扬、肆意不羁。
王氏偷偷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认出跟前这轻狂不羁的少年,正是大梁十四王爷——淮王箫牧。
淮王见自己二皇兄冰冷着脸,便笑着依靠在一旁的歪脖子树上,朝着王氏勾唇笑笑道:“免了,起来吧。”
王氏头回遇见这等最尊贵的人,尤其是皇上箫晏竟也来了!想要讨好,却又担心因为冒失莽撞而惹恼了贵人。
淮王笑嘻嘻地盯着王氏,想要逗逗王氏,被身旁的二皇兄一瞪,立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你不必紧张,本王和皇上此次微服出巡,恰好路过,顺便来瞧瞧国公。”
王氏这才松了口气,忙去安排房舍去了。
王氏一走,箫晏斜睨淮王一眼,“记得出来的目的。”
淮王怏怏扭头,恰好看到箫晏的侧脸,凤目长眉,面色如玉,极其俊雅,就是通身都透着一股寒意,冷肃的让人招架不住。
“查南疆使臣和楚国公的关系,臣弟记得清清楚楚。”淮王伸着懒腰,一边打哈欠一边说着。
只是说归说,他来国公府可不是为了查楚国公,而是为了昌邑王口中的绝色美人。
淮王平日玩世不恭,经常和昌邑王一起赛马,谁要是赛马输了,必要说出一件与美人的乐事。
昌邑王在房事上花样很多,他们是最喜欢听的。只是这次稀罕的是,一个小美人儿娇娆的竟然让昌邑王那个老色鬼收了放荡,起了怜惜。
而这个小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国公府的表小姐——魏莺莺。
说白了,淮王他就是来看昌邑王要纳的小美人儿的。
他远没有他皇兄箫晏冷峻正经,南疆使臣的要事,他是从没放在心上的。